你一字一字確認過,你已承認眉貴嬪與人無私,你之前說過的話,純屬捏造汙衊,在場的諸位娘娘可都聽的真真的,如今,你又一再而再的出爾反爾,戲弄本宮很好玩是不是?”
正和眉貴嬪別苗頭的虞貴人,忙轉回臉來,想是心情激盪,虞貴人豐盈的胸脯劇烈起伏著,因帕子已丟在了地上,便拿袖子抹了抹臉上剛才狂飆的眼淚,語氣略平靜一些:“妾身並非有意戲弄太子妃。”
南姍輕輕‘噢’了一聲,雲淡風和道:“那總要有個緣由罷,假若在皇上面前,你也膽敢如此出爾反爾?莫非虞貴人是看著本宮好欺負,所以才故意戲耍玩弄?”
妝花容亂的虞貴人心頭一驚,不由僵了僵身子,連聲道:“妾身不敢,妾身不敢。”
南姍不置可否道了一句:“當真不敢麼……”
面色倏然轉冷,南姍下頜微抬間,聲如寒涼的碎冰:“虞貴人,你出爾反爾之過,此事暫先不論,咱們押後再說道,你既然又要告發眉貴嬪與人有私情,本宮剛開始問你的問題,還都記得吧,現在,你可以說了,倘若你再有半字虛言,你連瑟落館這個棲身之地,也要沒有了。”
虞貴人已被逼在孤立的懸崖之巔,進退無路,只能咬牙開口,一字字緩聲道:“那人……叫謝厚照,是京中人士,與眉貴嬪乃是……母家這邊的姑舅表親……”
此言一出,秋月閣內頓時靜可聞針,半晌,柔貴嬪忍不住先掩口失笑:“哎喲喂,這可真是奇事一樁,眉貴嬪母家這邊的姑舅表親,不也是虞貴人你母家的姑舅表親嘛,難道你說的此人,是你舅家的表兄弟?”
瑜嬪語氣輕蔑地咯咯笑道:“虞貴人呀,你還真是豁出去了,為了自己能脫罪,連自個舅舅家都拖下水了,哎呀,真是讓我佩服的五體投地啊,你這可比戲文演的精彩多了。”
賢貴嬪忍俊不禁地調侃道:“虞貴人,你和你舅舅是有多大的仇啊,難不成以前過年的時候,他只給眉貴嬪發壓歲錢,沒有給你發,所以你才如此嫉恨於他?”
瑾嬪亦捧腹失笑:“這是我今年聽過的笑話裡,最好笑的一個,哎喲喂。”
虞貴人臉頰仿似被抽了一鞭子,狠狠的抖搐了一番,雙拳緊緊握著,手背青筋根根爆起。
南姍依舊擺著冷臉,道:“虞貴人,僅僅是這三言兩語,不足以取信於人,繼續說下去,莫非你又想出爾反爾了不成?”
虞貴人閉了閉眼,再次語氣艱澀的開口:“那一年,我外祖母做壽,謝厚照和洛梅香就躲在一處隱藏的花林里拉拉扯扯,這是我親眼所見,我之前有一個叫凝露的丫鬟,她當時也一塊看到了……”
這話說的倒有幾分意思,不少狐疑的目光,已朝眉貴嬪洛梅香掃去,只見洛梅香低一動不動的坐著,長睫微微低垂,臉色愈發蒼白,卻沒有明顯的激動焦躁情緒,反倒是她身邊的大宮女氣的滿臉通紅,忍不住啐道:“虞貴人,你莫要血口噴人,分明是你戀謝公子不得,反而誣賴貴嬪娘娘!”
虞貴人冷笑兩聲,不屑道:“我誣賴她?!”伸出一根纖纖食指,指著洛梅香的鼻子,瞪著眼睛大聲道:“洛梅香,你敢對天發誓沒有此事麼?”
洛梅香靜坐不語。
虞貴人見狀,又是兩聲冷笑:“你不敢發誓吧,呵呵……”收回手指,虞貴人再度扭回頭,繼續說下去:“不止如此,我還聽到,謝厚照對洛梅香說以後要娶她,他們若無私情狎意,謝厚照如何會說這樣的話,洛梅香在進宮之前,居然如此不檢點,太子妃以為該當如何?”
“你說完了吧?”眉貴嬪看著狀若瘋癲的虞貴人,靜靜問道。
虞貴人目光嫌惡,嘴角露出一抹痛快的笑意:“怎麼,我說的是否實情,你自己心知肚明,你難道還想抵賴不成?”
眉貴嬪輕聲道:“既然你說完了,那換我來說……外祖母做壽那日,我的確在花林中碰見了謝厚照,但並無不檢點的拉拉扯扯,裁雪和小莞當時都在,離我的距離也並不遠,謝厚照也確實說了以後要娶我之言,但我並未應允他,我只說婚姻大事,自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做不了主,之後,我便帶裁雪和小莞走了……這麼多年了,你說話和行事,還是如此喜歡避重就輕。”
虞貴人冷笑連連,雙目噴火道:“你再狡辯也沒用,你當我們都是瞎子,凡你過生辰,他總是不忘送你禮物,謝厚照的表姐表妹又不單你一個,他怎麼獨獨記得你的生辰,還不是對你心有所繫,你若是對他無意,又豈會次次都收下禮物?!你們就是有私情!!”
眉貴嬪瞅著髮髻散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