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吧?”我朝淨塵輕聲道。
可我語音一落,不只淨塵,房間裡所有人都面面相覷,看著我的臉色皆有不善,只有苗老漢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紙人,吹了一口旱菸氣。
“小施主你是說魂體還在肉身內?”淨塵臉色也是一變,急急的看著我道。
我見眾人表情,心裡暗道不好,這肉體機能已壞,按理說他們能看出來才是啊?
可既然已發了話,我也只得重重的點了點頭。
“這怎麼可能,肉身已亡,魂無藏處,早就離了體了,怎麼可能還在肉身之內。”最先發話的卻是那個抱著黑貓的柯婆婆,那聲音尖悅得跟她懷裡的貓一般,讓人聽著很不舒服。
隨著她話音一落,那些人掏羅盤的,扯藥水的都有,紛紛朝那幾具屍上看去。
苗老漢的紙人一遇旱菸就長大,落地就朝最近的一具屍體機械的走了過去,整張臉幾乎都趴在了那屍上,好像重重的吸了一口氣之後,一團黑氣就從那屍體裡面被吸了回來。
而那紙人臉上,赫然有著一隻瘦小發著金光的蟲子,努力扭著身子將那團黑氣牽引到苗老漢身邊。
那黑氣不住的嘶叫,可卻沒有怨氣,只是並不願離體而去。
連想到工地裡成堆的屍骨,也同樣是不成形的陰靈,可我明明看著是成形的魂體的,為什麼一離了肉身就成了陰靈了?
苗老漢露了一手,其他人也都不落後,各顯本事,袁仕平的桃木劍一符引過,蔣朝忠卻拿出一把小小的招魂幡,而柯婆婆的黑貓身子一彎就跳到了屍上,只有那個壯漢耿大叔一動不動的。
果然每一具屍上面都有一個已然不成形的陰靈,一離體就不住的嘶叫著。
它們每叫一句,我的心就抽緊一下,好像它們跟我有著必然的聯絡一般。
慌忙讓淨塵法師將這些人超度了,我頭又開始一衝一衝的痛了。
袁威也被這場面給嚇到了,慌忙讓人將這些屍抬出去燒了,免得又整出什麼妖娥子。
陰靈一滅,我腦中似乎響起了一聲悠遠的嘆息聲,接著我腰間猛的一滑。
那該死的陰龍就從我腰間滑了出來,顫動著蛇鱗朝那屍棺竄去。
我慌忙三步並兩步,想將它拉回來,正一抬腳,一條金線就從眼前劃過。
苗老漢那條瘦金色的小蟲子就停在了陰龍的頭上,展著翅膀嗤嗤的作聲。
陰龍似乎頗有顧忌,忙一溜煙的又溜了回來。那瘦金色的小蟲子也樂得坐一個順風車,跟著陰龍就竄到了我腰間。
我去!
慌忙朝淨塵法師身後躲了躲,那瘦金色的蟲子我雖說沒見過,但也聽說過啊,這是苗家蠱中的金蠶蠱,百蠱之王,如果被這貨來一口,不知道我能抽搭幾分鐘或是幾秒鐘。
可那陰龍根本就不管淨塵,蛇身一轉,白光一般直接就繞到了我脖子上。
那瘦金色的小蟲子似乎感覺我沒用,還在陰龍的頭頂的兩個黑圈之間得意的展翅高鳴。
可陰龍蛇信一嘶,那貨就軟軟的收了翅膀,老老實實的趴在陰龍頭上了。
我這一回神才發現,所有人的目光復又聚到了我的身上,準確的說是我身上的陰龍和金蠶蠱。
師父將我拉到一邊,讓袁威直接說事情。
其實袁威請我們來無非就是兩個目的,一是將武警以及他自己身上的眼珠斑消去,另一個就是石棺。
對於石棺,我連直視都不敢,只要看上一眼,我就頭痛欲裂,好像裡面有什麼要跑出來一樣。
可袁威請來的這些人,似乎除了淨塵之外,都並不是很心甘情願的樣子,就連苗老漢都將紙人復又收了回去。
淨塵只得硬著頭皮朝眾人笑了笑,從懷裡掏出一座小小的佛相,慢慢的朝石棺走去。
我也忙拉著師父上前,每往前走一步,頭就痛上三分,等我走到能看見石棺上的紋路時,我已經滿頭大漢,手心裡一片濡溼。
重重的喘著氣,想細細打量上面的圖紋,卻只見耳邊響起一陣清柔的唸經聲,讓我頭腦為之一震。
師父正一邊撥動我脖子上的佛珠,一邊念著清心咒。
緊了緊師父的手,我強忍著痛細細打量著石棺,上面的血土已經全部清走了,各種不同的眼珠被雕刻在上面,而棺材的邊稜上面,卻又是雕刻著各種長短不是,或胖或瘦,或伸或展或握的手。
這樣詭異的雕刻,讓我頭皮麻得不行。
淨塵依舊點香於鼎,又大聲的念動著佛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