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了許多。
越走越遠,細細聽著腳步踩在雪上發出的“咯吱”聲,她越踩越開心,小時候她就喜歡這樣做,沒有人陪她玩,她就獨自踩雪,聽著聲音她就興奮的咯咯笑了起來。
想著,腳下的動作越發的起勁。
這是冬日裡她唯一的樂趣。
衣衫被風吹了起來,雲雪顏打了個冷顫,攏了攏領口,才發現自己走了很遠,轉身準備踱步走回帳篷,走了幾步,背後突然響起幾聲輕微的窸窣聲,雲雪顏的腳步加快,這裡離軍隊駐紮的地方還有一段距離。
心裡突然恐慌起來,“南煜……”話下意識的脫口而出,腳下還沒有走幾步,眼前便黑了下去……只留下一道回聲在風中卷碎。
帳篷裡,段南煜躺在軟塌上,眉頭越皺越深,似是感覺到了什麼,額頭上冒出冷汗,忽然坐了起來,看著眼前空蕩蕩的一片,一個人影也沒有。
胸口的傷因為他的劇烈動作而再次迸裂開,鮮紅的血浸溼繃帶,緩緩的流了出來,他,剛剛好像聽到雲雪顏呼喚他。
那麼急迫,讓他還沒來得及聽清楚就已經消失,起身披上一件外衣便飛快的朝著雲雪顏的帳篷而去,沿路士兵們驚慌的看著卻不敢上前阻攔,只見鮮紅的血一滴一滴的落在雪地裡,在白色的映襯下,紅的分外刺眼。
掀開帳篷;裡面……空無一人。
“來人!都給本王滾到哪裡去了!”憤怒的爆吼,他心底感到不安,剛剛的呼喚頃刻間變得如此真切。
一個士兵顫顫巍巍的跑了過來,低著頭不敢揚聲,等著段南煜說接下去的話。
“顏大人了?人了!”雙手抓住小兵的衣領,段南煜憤恨的吼著,傷口迸裂的疼痛湧遍全身,頭腦一脹,幾欲暈倒還是咬牙硬挺了過來,臉色鐵青。
“回……回王爺,小的不知,剛剛顏大人在您的帳篷裡照顧您,小的不清楚,她哪裡去了。”小兵顫巍巍的回答,心裡不惶恐不已,他又不是盯著顏大人的,不過是剛好路過就被王爺揪過來問話。
“滾!給本王滾!”將小兵扔到一邊,段南煜茫然的望著無邊無際的空地,開始拼命的尋找,口中不斷呼喊雲雪顏的名字。
整個兵營裡迴盪的全是他的聲音,僅僅只有兩個字,顏兒!
空曠的戰場上,鳳夕樓颯然的坐在馬上,鳳眸微眯凝視著落荒而逃的一群兵士門,幽深的眸子裡精光微閃。
敵方是故意將他們引出來的,可並不是為了救處於溝壑中的人,那是……腦子突然一空,心知不妙,對方的確用的是調虎離山之計,但!目標不是溝壑裡的那群人,而是段南煜,亦或者是……雲雪顏!
鎮定的遙望敵軍逃跑的方向,鳳夕樓冷呵了一聲,“窮寇莫追,回營!”
努力的剋制著自己的情緒,不想擾亂軍心,他只希望她沒事,一定要沒事。
一路回到軍營,遠遠的鳳夕樓便看到段南煜慌亂的四處找什麼,猛地一夾馬肚子,飛快的朝著段南煜而去。
沒等馬停下來,鳳夕樓已經飛身下馬,“南煜,發生什麼事了?是不是顏兒……出事了?”他的聲音哽了一下,還是問了出來。
“我把整個軍營找了一遍,可是沒有找到顏兒,我昏迷的時候好像聽到她叫我了一聲,可是我聽的不清楚,但還是起來找她,只是,沒找到!”段南煜明顯有些慌亂,看著鳳夕樓的雙眸裡滿是哀痛,“我不能再讓顏兒出事。”
“顏兒不會有事的。”鳳夕樓溫柔的臉上閃過一瞬的冷瑟。
正說話間,一個士兵跑了過來,呈上了一封信,“王爺,鳳丞相,這是北國送來的信件。”
段南煜一把抽過信件,裡面只有簡單的幾句話:要想換回雲雪顏,就用被困在溝壑裡的兵士來換,由段南煜和鳳夕樓親自去。
“混賬!”一聲怒吼,手中的紙張被握成了一團,段南煜一口血吐了出來,傷口撕裂的更加厲害!
“南煜,你不要激動,這樣傷口會裂開的更加嚴重,顏兒還等著我們去救。”鳳夕樓鎮定的說著,段南煜的脾氣他再清楚不過了,性子有些急,此刻他更加不能亂了分寸。
“來人,去找軍醫!”他現在能做的只是希望雲雪顏沒事。
將段南煜扶回帳篷裡,等著軍醫包紮好,鳳夕樓才緩緩將被段南煜揉皺成一團的紙張鋪展開,聲音陰沉,看著躺在軟塌上的段南煜,略有深意的開口,“南煜,一定是有人要害顏兒,北國裡有奸細。”
眉頭飛快的簇起,段南煜撐起身子看向鳳夕樓,“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