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盛熹繼續埋頭看地圖,順著之前的思路繼續思考起來,在地圖上圈圈點點。
盛九更是納悶:“……那咱家王妃是哪位閨秀?”
盛熹提起筆,平淡看他一眼。
盛九立刻明白,澶王府的王妃還能是誰?只能是那位了。可是……人家剛剛還在這裡說要給夫君守寡呢,殿下你沒聽見?盛九撓了撓頭:“人家似乎不願意。”盛九毫無壓力地繼續往自家殿下心頭插刀。
盛熹面無表情:“請旨逼婚。”
哎殿下你這是仗勢欺人啊,你這是強搶民女啊,感覺簡直……太棒了!這才是他們殺伐果斷的澶王殿下嘛!當年若不是殿下他自己拼命隱瞞,又去求了自家皇嫂一起糊弄,怕是陛下早就把人搶來塞到他身邊了,哪裡用苦呵呵地等這麼些年……
陛下那人表面看起來很尊敬御史言官,但是實則是連弒父的罪名被寫入史書都不介意,哪裡會在意給自己最寵愛的弟弟搶個女人?陛下他一直覺得虧欠盛熹,若是見了補償機會,別說搶一個了,搶十個都沒問題。
盛熹忙完正事,合起地圖,將寫好的敵情分析交給盛九讓他送去給宿國公。自己又陷入那些繁雜的心事裡。
她會抗旨吧?有這種可能。衣白蘇若是自己,確實是敢抗旨,但是她的兒子,還有君晞的家族,可都在長安。她本可以來去自由,只是她自己給自己套上了枷鎖。
那就羈留塵世吧,我的神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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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白蘇安然過了兩天,平日裡就看著慕艾給人診治,偶爾在旁邊指點一下。
但是這個軍營裡的漢子沒有見識過她的醫術,對她毫無好感,只知道她只要一開口說話,那少年軍醫就滿頭在旁邊本子上寫寫記記,好半天才會繼續搭理他們。
這天到了吃飯的時間,衣白蘇左右等不到慕艾,起身往外看了幾次,依舊連個人影都沒看見,她心中奇怪,前兩天他和朱鈺就纏著非要她下廚做些吃的,平日裡肯定飯菜還沒熟就坐在桌前了,怎麼今天這般耐得住性子?莫非碰到了什麼疑難雜症?
衣白蘇心裡想著,朝外邊尋找去,巡邏計程車兵撓頭回想半天,模糊給她指了個大致方向,她順著路一直走去,只覺越來越偏僻。
衣白蘇覺得不能再往前了,這邊已經沒有帳子了,士兵也不會巡邏到這裡,說實話這裡實在是有些危險。慕艾怎麼可能會跑到這裡?
她搖搖頭,打算回去。
衣白蘇剛扭頭,結果就發現一個平民打扮,但是膚色和臉部輪廓明顯一副吐蕃人的漢子站在自己身後,漢子高大粗壯,頭頂帶著個氈帽,鬢邊長著些短粗的頭髮茬子。他手上拎著個手腕粗的棒子,明顯正要敲上來直接打暈她,但是沒想到衣白蘇會這麼快回頭,一時間愣在原地。
不遠處還站著幾個人,和這漢子一般打扮,其中一個肩膀上還扛著個扭曲亂動的東西,衣白蘇默默估摸了下那東西的身量胖瘦,果不其然正是失蹤的慕艾。
幾人中頭領模樣的人突然嘰裡咕嚕地說了兩句,衣白蘇身前的大漢點了點頭,丟掉手裡的棒子,一個手刀就砍向她的後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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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色的藏馬依舊哼哧哼哧地趕路,這馬耐性極好,步伐也走得穩重。
慕艾伏在車邊,吐得昏天黑地,嘴唇都發紫了,片刻之後,他虛弱地靠著車沿,有氣無力地去看衣白蘇,哀怨之色溢於言表。
衣白蘇懶洋洋地窩在一邊曬太陽,察覺他視線,嘖了一聲:“我也不知道你底子這麼虛,一個高原反應而已,就弱成這德行,回去長安以後跟著朱鈺去習武吧。”
“回去……”慕艾委屈地抽抽鼻子。他不覺得他們落入吐蕃人手裡還能活著回去,陛下正在跟吐蕃打仗呢,他們還是軍隊的軍醫呢,這下肯定得被祭旗了。
“這是什布寺的僧兵,不打仗,綁你來估計是想要你給人治病的,這裡有個挺有名的番僧,病了有些年頭了。”衣白蘇道。
她掀開馬車前的簾子,抬眼望去,山地連綿成一片黑灰色,廣闊無垠仿若一片死氣沉沉的海洋,偶爾露出些許頹廢的青色草地。側面是終年不化的雪山,上邊盤繞著零碎的雲彩,正在緩慢地移動著。
寒風讓她裹緊了身上的衣服,她很快又縮在了簾子後邊。
“……來過?”慕艾問道。
“嗯,十歲的時候跟我師父來過。”衣白蘇回答。“這不是個好地方。”
第26章 初入寺廟
什布寺依山而建,規模極為宏大,隨著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