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按照曾經衣荏苒的喜好定做。只是這次還是這些東西頭一次拍上用場。
衣白蘇看著那些衣物,頓時哭笑不得,她看向盛熹,連連搖頭:“算了殿下,你的好意我心領了,衣裙也很漂亮,但是……”她臉上笑意淺淺,似乎還帶著些打趣對方的心思,“我一個未亡人,哪裡能穿這般顏色,這是誠心笑話我?”
盛熹心頭插著的那小刀還沒拔起,又被捅入了一柄青龍偃月刀。
第25章 感情暴發
這些日子一直壓抑在盛熹心中裡情緒突然找到了個突破口,瞬間如同火山般爆發出來,他想要和以往一樣繼續忍著,可發現卻無能為力。未亡人這三個字魔咒般一直刺痛著他的神經。讓他再也忍受不了。
他幾乎是無意識地抓住她的手腕:“……他已經死了那麼多年了,你難道為了他連正常日子都不過了,你這般又有什麼用,他能死而復生不成?你這麼年輕,你以後還可以嫁人生子,為什麼偏偏要去做他君家的寡婦!”
衣白蘇手腕被他抓得生疼:“你不知道他有多好才會這麼說,他——”她掙了掙手腕,示意他放手。
盛熹看著她的眼睛,衣白蘇和他對視一眼,突然皺起眉頭,露出深思的神色,而後她迴避地躲開他的視線,咽回了想要替君晞解釋的話,側身說道:“殿下,你失禮了。”
她的神色分明沒有什麼變化,盛熹心中卻陡然一驚,像是被罩入了黑暗之中。
衣白蘇從來不是笨蛋,她聰明得過分,是正兒八經的天才。太學裡唸書的小君歸據說有過目不忘的本事,連陛下都嘖嘖稱奇,世人說是因為像他爹,其實則是隨了她,他親眼見過她瞥一眼就記下一整頁的書。她初入世的時候不通世事,君晞便教她人情世故,她學得很好,她也很懂得怎麼對人察言觀色,只是很多時候她並不屑於如此。
盛熹知道她已經察覺了他的那些心思,即使她現在默不作聲,但是出了這個門之後,她便會徹底疏離他。
沈朝之說的對,他本該好好地隱瞞著她那些他的情感,他不能讓她發現任何蛛絲馬跡。可是他突然覺得實在是太累了……
十三年了。
他反倒笑了起來,雙眼彎彎地看著她,手卻依舊不肯鬆開她的手腕,反倒下移握住了她的手指:“怎麼?察覺了?還是沈朝之跟你說了些什麼?”
衣白蘇正在重新去翻找曾經的記憶,面上表情呆愣,似乎有些走神。
盛熹也不笨,既然事情總要挑明的,不如在她全無準備的時候徹底坦白,她腦子會一時蒙掉,他便佔了一時先手。
想到這些,他又忍不住苦笑。
感情這回事,他早就輸了個徹底,先手不先手早就沒了意義,不過是趁著她發愣沒收回手的時候這般蹭個軟豆腐。他低頭,拿指尖輕輕去劃過她的指腹,感受那些溫暖的觸感。
“不是朝之。”衣白蘇已經清醒過來,她快速抽手回去,臉上依舊恢復了平靜。
他面露惋惜:“那還能是誰?”
“夫君曾經委婉提醒過。”只是當初她覺得盛熹這還是實在太可憐,再加上君晞的話又說得實在是委婉彷彿他自己都不怎麼確定,於是她也沒把那些放在心上,剛剛覺得他不對勁,努力一回憶,便重新從記憶裡揪出來了那麼一段。
盛熹臉上暖暖的笑容瞬間消失:“怪不得……”
“殿下,也許只是你自己太過偏執了而已,你應該去見見長安的世家閨秀們。”她說,“我理解你的這種感情,這只是類似於小鳥啄破殼的時候,會把見到的任何動物認作母親,我治好了你的病,所以你把那些病癒的美好情緒一起放在了我身上而已,這些並非是如你所想的那種感情……”
她勸了兩句。
“你再說一個字,明天就嫁我。”他聲音冷淡起來。“別以為我不敢。”他不想同她爭論這些,沈朝之說的對,她根本不會去理解他的情緒,即便她口中自以為是地說著什麼理解同情,但是實則沒有一絲半點的心軟!
他不需要她這般責備他十三年愛慕之情的不合理!他不需要她來勸誡他早日放棄!
衣白蘇皺了下眉,乾脆告退離開,盛熹沒有去攔,只是看著她的背影,聽她腳步走遠,突然平靜地喚道:“盛九。”
“屬下在。”
“去讓管家準備婚事吧。”
“誰的婚事?”盛九納悶,王府裡就殿下一個主子,難不成突然想開了準備成親了?那他們這些做下屬的倒是挺高興,只是他真的能放下衣白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