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障礙就是高拱,而當時萬曆皇帝剛剛繼位,年方十歲,高拱覺得天子年幼,內廷勢大,容易出現隱患,想削弱司禮監的權力,如此一來,就與內廷太監們產生了極大的矛盾。
張居正見這是個機會,便與內廷大太監馮保交好,聯手對付高拱。萬曆繼位時,高拱擔心天子年幼,國家會發生動盪,曾經憂慮地說過一句“十歲太子如何治天下?”
但張居正聯合馮保,把這句話改成了“十歲孩子如何做人主?”並秘密稟報了太后,說高拱有意先削司禮監之權,集權於內閣,接著就要逼宮,擁立一位成年的藩王為帝。
太后一聽大驚失色,馬上搶先下手,把高拱下獄,想要處死,幸虧吏部尚書楊博、御史葛守禮等人全力相救,這才免於一死,罷官回鄉。
高拱初遭難時,張居正還曾前往探望,百般勸慰,並上書為他求情,高拱也很感激,但紙是包不住火的,真相漸漸還是被高拱打聽到了。
高拱一直隱忍不發,直到病故前,才寫了《病榻遺言》四卷,將張居正勾結馮保陰奪首輔之位的經過寫出來,大罵張居正陰險刻毒,是“又做師婆又做鬼,吹笛捏眼打鼓弄琵琶”。
等張居正死後,萬曆皇帝反攻倒算,高拱的遺書才刊行天下,但是在此之前朝廷大臣們大多清楚真相,在這件事上,張居正是有虧私德的,所以他甫登首輔之位,正需要一場軍功來穩定他的地位。
於是,張居正力主對不法土司武力震懾,調整雲﹑貴﹑川等省邊境的不合理的行政區劃﹐以便統一事權﹐使地方官相機行事。如此一來,他需要一班大臣來響應他的號召,並且具體去執行這些事情。
在這種情況下,喬翰文、嚴亦非、葉夢熊、李化龍、黨騰輝、林思言、宇無過等一班有相同志向的中青年文武官員便進入了他的視線,併成為他川南攻略的班底。
最初,他們的目的只有一個:武力解決川南僰人問題!
這件事得以順利解決了,僰人被武力鎮壓,其地改土歸流,徹底納入了流官治下,張居正的首輔地位因為這次軍事行動徹底穩定下來,開始轉移目標,把視線放在了大力整頓國內政治環境和經濟發展上面。
對張居正來說,川南問題已經解決了,至少在現階段,急需解決的問題已經解決了,可是對這些中青年大臣們來說,這卻只是一個開始。
川南僰人問題的順利解決,在他們心裡開啟了一扇窗,在把西南之地徹底納入朝廷直接統治的問題上,他們比張居正還要激進,他們並沒有按照張居正的要求,徹底撤回他們佈署在川南的一些眼線、臥底,而是把目光投向了川南之南:貴州!
這些年來,他們從未放棄這個努力,雖然他們在漸漸變老,他們的官職、地位在不斷地升高,但當初的這個理想,始終藏在他們心底,現在正一步步地實現著。
想到這裡,林思言嘴角不禁露出一絲欣慰的笑意:“大丈夫生不能五鼎食,死亦當五鼎烹!要做下一樁流芳百世的大功績,才不枉在世上走這一遭啊!”
“侍郎大人,葉土司到了。”
“下官臥牛長官司長官葉小天,求見!”
門外相繼傳來兩個聲音,林思言緩緩張開了眼睛,沉聲道:“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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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第26章 伶俐人兒
“林老大人,久違了!”
葉小天一見林思言,便笑吟吟地向他長揖一禮,禮數很周到,態度很親切,但舉止又透著些隨意,不像普通的下官見到上司,這是表示“我跟你很親近。”
兩個人的關係確實算是比較親近,拋開南京那場相逢不算,二人在葫縣時也算是互相捧過場的。另外上次葉小天到京城,臨走時還送過林侍郎一份厚禮,兩個人的關係就更加微妙了。
林思言點了點葉小天,道:“你呀,還真是能惹禍,在金陵,你鬧遍了吏刑禮三部,氣走了李國舅;在葫縣,移風一俗一事,顯些釀成大亂子!上一次你來京裡,又因為魘偶一案入了大獄,這一遭更好,直接就是以待罪之身入京來了。”
葉小天涎著臉笑道:“下官可不喜歡惹事兒,這不總有人找下官的碴嘛。這次下官入京待罪,好歹不是在京裡惹的禍事,應該沒有大礙吧?”
林侍郎冷哼一聲道:“不是在京裡惹的禍?連殺四個土司,這事兒難道就小了?”
葉小天在旁邊椅上坐下來,糾正道:“是三個,不是四個,另外一個是土舍。”
林侍郎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