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智慧的野生豹,懂得先發制人以達到目的,她實在是不可多得的對手。
而他體內的熱血正在沸騰,使他更想得到她,不計一切代價。
即使傷痕累累,勝利的果實仍然甜美,叫人不甘心放手。
追獵,他的小母豹。
永不放棄。
此時,走出七號碼頭的沙琳娜忽然停下腳步。
“怎麼了?”
阿賽亞眉頭一蹙的望向倉庫方向。“裡面還有其它人在。”
“你去跟蹤看看,看誰想為難銀鷹。”她不遲頓,豈會感覺不到那波暗潮的流動。
多少次她以第一直覺帶領手下遠離危險,這次亦不例外,她早有所察。
“是。”
阿賽亞倏地消失,追蹤和跟蹤是印地安人的專長,來無聲、去無息,全然的安靜。
“密爾頓,你回船上告訴其它人分三班警戒,一班休息,一班看守貨物,一班可上岸找些樂子,不過三天後都得給我待在船上寸步不離。
“還有,不許鬧事,不許喝太多酒,也不許多話,貨卸了之後就準備回航。”
“那食物和民生用品呢?”島上的存糧並不多,全依賴這次添購。
“繞到普利茅斯再買,倫敦不宜久留。”她有預感會有事發生。
“你是擔心有人會追捕銀鷹?”她更危險,應該先回月光島。
沙琳娜眼神斂了斂,發出智慧之光。“三天後的交易由你和阿賽亞負責,取到錢立即回到船上,若天亮前我沒與你們會合,不要遲疑馬上出港。”
“頭兒你……”密爾頓因一時關心而失言,忘了該叫她小姐。
幸好沒人發現他的異狀。
“相信我,我不會有事,你們這群沒心沒肺的惡徒沒我還活得下去嗎?”她打趣地笑睨著。
“好吧!我會把你的話傳給大家。”至於做不做則看大家的意思。
他們不會拋下她的。她是他們的頭兒,一船之主,海盜們信服的全能領袖。
“記住,不要回頭。”很強烈的感覺令她不安,讓她必須一再強調。
風,是帶著海洋的味道。
泰晤士河的水漾著藍天的顏色,似乎有一股騷動正準備竄破雲霄。
天意是不可預測的。
一朵烏雲逐漸靠近中。
像是一場荒謬的鬧劇,被迫穿上一襲宮廷禮服的沙琳娜不敢大口喘氣,她怕一個呼吸繃裂緊身衣,始終維持平順的氣息。
她根本不想出席這個舞會,眼前爭奇鬥豔的畫面著實可笑,人人戴著假面具應酬敷衍,她看不見一絲真心。
都是姨婆聲淚俱下的求她,說什麼要為她爭一口氣一定要來,否則她無法立足倫敦社交界,早晚被人一腳踢出倫敦。
雖然姨婆的話有點誇張,但是念在今晚是她停留倫敦的最後一夜,也看在姨婆疼愛她的份上,她只好勉為其難地當起東方公主。
反正處在虛偽的世界處處是謊言,不差她一個,能讓姨婆高興一回也好,免得她的不告而別傷了老人家的心。
瞧這一室的歡樂,她卻只想時間快快流逝,她想念月光島的月色,難忘月牙灣的白色沙灘,以及數以萬計的可愛海蛇。
大自然的海濤聲才是她喜愛的樂章,徐徐海風是無聲的舞曲,她在海里翻躍泳舞著,魚群們是她最佳的舞伴……
“我的小公主呀!好歹你笑一笑嘛!別繃著臉好像來參加追悼會似的。”要笑呀!
梅樂蒂不滿的抱怨讓她好笑的一露齒。“我是來追悼貴族榮譽的死亡。”
“一張嘴盡在胡說,瞧你多受歡迎,姨婆要年輕三十歲肯定嫉妒你。”她開懷地和老朋友打招呼。
剛說完這話時,又有三名貴族打扮的年輕人爭著來邀舞,沙琳娜的回應一律是腳痛無法盡興而予以婉拒,冷冷淡淡不給任何人機會。
“今晚第三十二位年輕人,你幹麼拒絕別人的邀約?”真是可惜,林姆子爵的為人挺不錯的,而且品格高尚。
“我腳痛。”沙琳娜用扇子遮住半張臉,俏皮的眨眨眼表示她沒興趣。
“你這丫頭再給我睜眼說瞎話試試,你哪隻腳痛了?”根本是一派胡言。
“兩腳都痛呀!如果再不把高跟鞋脫了,我的腳遲早廢了。”她開玩笑的說。
其實還好,平常穿的馬靴、長統鞋都是高跟的,她照樣跑跳自如毫無不便,因此腳上這雙玻璃鞋並不會影響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