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徹站在身後的空中,似笑非笑地望著她:“出關沒看到我,發這麼大脾氣?”
“我試試修為罷了,少往自己臉上貼金。”肖憐兒當然不承認。
明徹落在她身邊,俯身看那個大坑:“山峰周圍十里都被圈成了禁地。一步不敢走遠,有沒有受寵若驚的感覺啊?”
這半年,他都拘著那些妖獸守著她閉關?肖憐兒心裡一甜,使勁繃著笑:“我長得美,有人獻殷勤不是很正常麼?”
一瞬間,彷彿又看到那個纏著自己討好處的狡猾小丫頭。她這是解開心結了?明徹一顆心忽上忽下,轉過臉斜乜著她:“我有增元丹,想要麼?”
飛龍髓給他喝了,賠她一枚增元丹也是應該的。反正她一時半會兒丹術還達不到九階丹師的水準。肖憐兒伸出了手:“要!”
柔柔弱弱的面容,嬌嫩的唇微微抿著,臉頰的笑容想藏也藏不住。像一朵鼓漲著花蕾的花,只要吹口氣,花瓣就會簌簌抖散綻放。明徹覺得自己的心被什麼東西撐得鼓漲起來:“不給好處,嘴總要甜一點吧?”
肖憐兒雙手都伸了出來:“明叔叔,賜小女子一枚增元丹吧!”
叫他……叔叔?明徹鬱卒得想吐血,指著肖憐兒的手指不停的抖。終於奔著她撲了過去:“賜你幾巴掌還是可以的!”
殺傷力這麼強?肖憐兒轉身就跑,空中傳來脆脆的笑聲。
第80章 最美的夜晚
頭頂的明月又圓又亮。彷彿觸手可及。
身後也有一個月亮——白毛灰隼雕出來的大石鍋裡裝著吸走了藥力的水。散發著淡淡的清草香,明晃晃的一大鍋,足以和天上的月亮媲美。
肖憐兒坐在鍋沿邊,晃盪著腿,時不時瞥眼旁邊坐得紋絲不動的明徹。
不就喊了宣告叔叔麼,至於臉黑得像鍋底麼?
食指和中指沿著石鍋邊沿凹凸不平的岩石噠噠噠噠走過去。兩尺距離走了一半,又走了回來。再噠噠噠噠走過去,停留了下,手指頭原地踏步。
還是沒動靜。肖憐兒很沒面子地噠噠噠噠走了回來,腳繼續晃著。
月亮的清輝灑遍森林,那些奇妙的樹如有生命般攤開葉面吸收著月華。隨著樹的吸力,天上的月光像一絲絲銀線灑落,浩淼的森林在夜晚展現出別樣的風情。
“明徹,黑魔山有這麼美麼?”肖憐兒主動搭訕。
明徹靜如石雕,像沒聽見似的。
清清淺淺的月華映在他臉上,蒙上了層淡淡的光輝,肌膚都似在發著光似的,比白天瞧著還要俊美幾分。
“你真好看誒。”肖憐兒歪著頭誇他,心想這樣總可以了吧?
明徹沒有動靜。
肖憐兒挪動屁股,挨近了他,說話不回答,那就動手好了。手指噠噠移過去,按住衣袖的一角,再噠噠移動,站在他手背上。食指撓了撓:“你的手好白,和我差不多誒。”
沒動靜,乾脆抓起了他的手,把手掌放進去:“比我大一倍……當然得比我大才行,手比我小成什麼啦?”指頭在他掌心劃來劃去,突然想起了化形丹,“你該不會是小狗化形吧?”
明徹終於笑了,大手一握,抓緊了她的手:“小狗化形?呵呵!”
“喂!”
肖憐兒只叫了一聲,經脈立時被封,軟綿綿倚在他懷裡,“勝之不武,你好意思嗎?”
明徹食指和中指噠噠走到她腰間:“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我最喜歡痛打落水狗了。”
指頭輕輕撓了撓,肖憐兒立馬發出殺豬般的慘叫,像條蟲子在他懷裡扭,難受得眼淚都要出來了。
“還叫叔叔麼?”
他的手指就放在腰間,肖憐兒也覺得癢,身體顫抖著:“不了!”
蹙緊的眉,眼裡蒙著一層水汽,小巧地像抱著個孩子。明徹摟緊她,低頭輕輕咬著她的耳朵:“叫哥哥。”
一層雞皮疙瘩從肌膚上暴起,肖憐兒實在沒忍住,大叫出聲:“你放開我就叫!”
腰間傳來一陣麻癢,她難受得哭了起來:“哥哥……”
明徹終於停了手。任她趴在胸口又氣又恨地把眼淚糊在自己衣襟上。他笑著把下巴擱在她頭頂柔聲哄她:“哥哥給你講故事。”
魔門的故事?肖憐兒覺得自己的耳朵嗖地豎起,選了個舒服的姿式趴著:“不好聽我要記仇的哦。”
“從前有個天才。像石清楓那樣,很小的年紀就有了極高的修為。模樣長得很俊美。只比我差一點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