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長的眼睫輕輕顫抖,手掌像託著枚毛桃兒,明徹腦中閃過韓修文的話,嘴唇移了下去,在她唇邊磨擦著,呢喃低語:“這一世我來疼你。”
肖憐兒心頭一顫,突然覺得明徹什麼都知道了。她猛地扭開頭,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我要尋處清靜的地方養傷……我用不了真氣,我不習慣。”
他緊緊攬著她的腰,看到她的手撐著自己的胸偏著腦袋,努力想離開的模樣,心就悶悶地疼了起來。
他就知道,就知道兩人見面會是這樣。明徹攬著她飛到峰底,揮手扔出一間帳篷,悶聲說道:“不會有人打擾你。”
肖憐兒遲疑了下:“謝謝。”
看到她閃身進了帳篷,連頭都沒回一下,明徹呆了半晌,在屋外轉悠了幾步:“就這樣?”
輕薄的蓬布隔開了視線,榻上與地上都鋪著厚厚的胭脂虎皮,柔軟地聽不到絲毫足音。
她沮喪地在榻上坐著,手指從柔軟的皮毛中梳過,喃喃低語:“我也不想這樣。”
“那就別這樣!”
明徹的聲音驀然在她頭頂響起,嚇了肖憐兒一跳。她真是恍惚得連他什麼進來的,都不知道。
她不自在地別開頭:“你出去吧,我想修煉……”
“我要走了。”明徹坐在她身邊,伸手捋過她的頭髮,“以後再也見不到我,你還不肯抬頭看我?”
肖憐兒應聲抬頭:“你要去哪兒?”
明徹拉過她的手,放了塊玉簡在她手中:“怎麼煉化形丹,上面都有。它們會很聽話,你留在這裡很安全。”
他臉上的笑容都帶著淡淡的傷感,肖憐兒慌亂起來:“是因為你用了那些羽毛花葉,魔門的人要找你回去?你不能用是不是?”
明徹嘆了口氣:“如果隨時能用,我要召就召,威風得很……回去,會受罰的。”
衣襟被她扭得皺成了一團,盈盈的眼睛像受驚的小獸,明徹忍不住抱住了她,下巴擱在她肩上:“魔門門規,扒皮……”
腦中想起那幾只化出原形的魔門長老被扒皮的樣子。肖憐兒哆嗦了下,
明徹下巴蹭了蹭,嘴唇輕輕移到她耳邊:“抽筋,取元嬰,用火燒……”
嘴唇咬著她的耳朵輕輕地笑:“誰敢?”
肖憐兒一震,明徹的唇堵住了她的。手蓋住了她瞪大的眼睛。
她想揍他,又動彈不得。呼吸間全是藥草的芬芳氣息,漸漸恍惚起來。手中的玉簡悄然從手中滑落,她的手不知何時繞上了他的脖頸。
“少君!”
帳蓬外響起魔門長老的聲音,驚醒了兩人。肖憐兒往後一退,用手背蓋住了嘴唇,看得明徹低聲笑了起來。他攤開手掌,幾片花葉羽毛落在掌心,攸地不見。
他轉過頭捏了捏肖憐兒的臉:“是夠笨的!”
見她眼睛像汪著一潭水,他微笑道:“把手伸出來。我看看你的經脈怎麼回事。”
肖憐兒伸出手。
明徹捏著她的指尖。
“啪!”掌心捱了他一巴掌。
“你做什麼!?”
明徹哼了聲:“不聽話。”
肖憐兒使勁地想把手扯回來。他握著不放。急得她叫道:“你不就欺負我現在不能用真氣麼?”
“對!”明徹舉起手,見她鼓起了腮幫子,手落下,搭在了她腕間,真氣一探,心裡有了底:“怎麼回事?”
他一鬆開,肖憐兒收回手,在衣服上擦:“沒丹藥了,吃了枚火陽丹。正巧我有水性真氣護體,火元素就全堵在經脈裡了。”
明徹搖了搖頭:“不對。你這不是普通的水性真氣。你怎麼又有了木性真氣?”
肖憐兒隨口說道:“雷劫木心救活了我,我就有木性真氣了。”
明徹聞言,認真地打量著她,突然問道:“你還沒有結丹,怎麼有了金丹修士的修為?”
聽他這麼一說,肖憐兒這才吞吞吐吐地把丹田裡的寒晶蘭和小樹枝說了,萬分無奈:“……一青一白兩團稠得像泥。就是融不成丹。”
明徹站起身,在帳蓬裡慢慢踱步。看得肖憐兒心生不安:“我這算是結丹了,還是沒有啊?”
“是,也不是。”明徹轉過頭,露出笑容,“如果你只有寒晶蘭,那麼你必能結成金丹。多了雷劫木心,水木不相融,自然結不成丹。五行相生相剋,收齊五行之物,結丹之日,便是成嬰之時。服下那株焰蛇草。它是至陽至烈之物,收服它,經脈之中的火元素必然會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