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逼得八方遊走,遞不出劍招。
一聲慘叫,八方刀首先被砍斷了右腿,摔倒時身軀尚未著地,刀光疾閃,腦袋被德都勒察欽砍下來了。
楊芷姑是武功最差的一個。
她的劍根本就不敢與虯髯大漢的雁翎刀接觸,十餘刀之後便岌岌可危,只能用小巧的身法遊鬥。
八方刀的慘叫,把她嚇得心膽俱寒,手中劍一震,被震得連人帶劍震飛出兩丈外,而虯髯大漢的如電刀光,巳銜尾光臨頂門。
她無法招架,順勢滾倒遠出丈外,跪起一腿猛地以劍靶支地,人向劍尖上一僕。
“姐……我來了……”她淒厲地尖叫,劍自肚腹正中貫入向上穿透胸腔。
虯髯大漢到了,雁翎刀兜頭劈落。
刀鋒突然停頓,距頂門不足半寸。
她緩緩向側滾倒,劍幾乎已經看不見劍身了。
虯髯大漢退了兩步,啪一聲行抱刀禮躬身致敬,轉身收刀大踏步走了。
幾乎在同一瞬間,伊爾根覺羅阿林,一刀剖開了江南劍客的右肋,飛退丈外冷然抱刀屹立。
江南劍客摔出丈外,雙手在跪起時將劍捧起。
“人生自古誰無死……”他仰天高呼:“夢魂依舊……到……家……山……”劍在喉下一抹,鮮血迸流,人緩緩向前一僕。
四周,包括站在他前面不遠處的伊爾根覺羅阿林,不約而同學刀行禮致敬。
上來兩名大漢,分立在體兩側。
“我聽得懂這兩句話。”伊爾根覺羅阿林況聲說:“不能把他們埋在這裡。”
三具體拖放在一起。
西林覺羅烏雅的體,則由同伴抱至另一旁。
“到崗上去,替他們建墳立碑。”伊爾根覺羅阿林向北面的山樑一指:“這裡所埋的人,全是貪生怕死的賤奴,所以不能埋在這裡。”
後來有人在崗上看到三座墳,立了一座小碑亭,碑陰刻著兩句詩不像詩的字:“人生自古誰無死,夢魂依舊到家山。”
碑面,刻的是:“故明三義士之墓。”
不具名,僅刻了年月:“大清順治三年初秋吉日立”。
張家全潛伏在遠處的崗坡上,叢草掩住了他的身軀。
他心酸地目擊慘事的發生和結束,卻無能為力。
對方有四五十名勇土,大白天炎陽當頂,附近三里內有草無木,一無遮掩,自己即使不怕死,敢逞匹夫之勇,也力難迴天。
只要一現身,遠遠地就會被人發現,在五十名勇士的圍攻下,他除了白賠上一條命之外,最多隻能殺死對方几個人,依然救不了這三個可憐蟲。
因此,他只能強按心潮,忍住內心的酸楚,遠遠地作壁上觀,他第一次感到自己是那麼孤單無助。
他把飛霞老道恨入骨髓,發誓要潛入守備府大牢,一刀宰了那貪生怕死的賊道。
當天,他趕回府城。
-到府城,便看到城門口掛著示眾的十二顆腦袋中,有一顆是飛霞老道的,他來晚了。
處決的告示中,僅提老道在潞城搶劫的事,而不提意圖搶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