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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逗留多久?”

“大概有一兩個時辰,未牌才走的。”

“你看見他們走的?”

“沒有。”老農搖搖頭:“老漢家在山那邊,在山上只看到隱約的車馬走動,是不是他們,還不敢決定呢!”

“謝謝啦!老伯。”

“不謝不謝,你們問這些……”“我們有人跟著車隊走,事後人不見了,所以沿途詢問尋找。”

“哦!難怪。”

江南劍客一打眼色,再次向老農道謝,出亭便走。

老農目送三人的身影去遠,陰陰一笑也動身出亭。

他們先到達埋鍋造飯的地方,找到了車轍,找到了紮營的遣跡,找到了遺棄的雜物。

找到了兩隻小孩遺落的鞍子,和一些撕掉的布帛。

不幸的預感,震撼著他們。

正在找,八方刀突然發出恐懼的驚呼。

百步外的草叢中,陸續有穿箭衣的人長身而起,四面八方,足有五十個人。

伊爾根覺羅阿林站在西北角提刀屹立,相距百步外,仍可感到殺氣迫人。

化裝為老農的人,站在一側不住陰笑。

“從南突圍!”八方公撒刀急叫:“咱們中了圈套,糟了。-“走不掉的,老哥。”江南劍客苦笑:“你四面看看,三里之內,連一株藏身的樹都沒有。唯一的辦法,是殺一個算一個。”

“我……我該死,我……我連累了你們……”楊芷姑一面拔劍一面哭泣,丟掉包裹準備拼命。

“這是我們命該如此,不怨誰。”八方刀長嗡一聲:“拼吧!是時候了,國破家亡,活著也是痛苦,我八方刀週三畏不是忠臣義士,至少今天拼死了,還不算遲。走吧!我領先。

“往東走!”伊爾根覺羅阿林聲如沉雷:“半里外,有處山窪,有新土覆蓋,下面是你們的主子,你們可以去憑弔一番,我給你們片刻工夫。”

三人大踏步向東走,真有風蕭蕭兮易水寒的氣概。

站在一排新土面前,腥臭的氣味中人慾嘔,覆蓋血跡計程車蓋得薄,所以太陽一曬,腥臭蒸騰透土而出。

“天啊……”楊芷姑跪下哭倒,匍匐著站不起來了。

兩位風塵俠客,酸楚地緩緩下跪,老淚縱橫。

四十餘名箭衣大漢,緩緩合圍,一個個神色莊嚴,臉無表情。

“我給你們機會。”伊爾根覺羅阿林獨自主刖:“我尊敬你們,讓你們像勇土一樣,在格鬥中成仁。”

“我也尊敬你。”八方刀拭去淚水,面對威風懍凜的伊爾根覺羅阿林:“我,大明遺民週三畏。”

阿林舉手一揮,大踏步出來了一名漢子。

“我,西林覺羅烏雅。”大漢抱刀行禮,操著純熟的漢語大聲說:“大清驍騎尉。”

一聲銳嘯,雁翎刀火雜雜向前衝刺。

“錚!錚錚!”雙刀瘋狂地糾纏,人影飄搖。

雙方同樣的驍勇,同樣的刀法純熟狂野,你來我往捨死忘生,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好一揚激烈兇悍的惡門。

雙方刀上的火候半斤八兩,棋逢敵手。

力與力的拼搏,百十刀之後,善於養力的人漸佔上風。

在狂亂的閃動人影中,飛舞激射的刀光內,突然傳出一聲沉,一聲破風的刀吟,人影終於分開了。

西林覺羅烏雅衝出三丈外,突然扔刀摔倒。

一聲況喝,躍出另一名大漢。

“德都勒察欽。”大漢大聲報名,聲到,刀到,人到,森森刀氣澈體生寒。

八方刀真力耗損甚巨,大汗澈體。

江南劍客一躍而上,要換下八方刀,但已來不及了,伊爾根覺羅阿林已揮刀截住,刀似雷霆銳不可當。

德都勒察欽已撲向八方刀,攻勢如狂風暴雨,一刀連一刀綿綿不絕,搶制機先全力施展楊姑娘剛衝生二五步,身側已有一名虯髯大漢虎跳而來,嘯聲如雷震,刀光漫天澈地而至,她不得不定下心神揮劍接鬥。

江南劍客碰上了高手,碰上了勇士中的勇士。

伊爾根覺羅阿林,名義上是雜牌遊騎兵的領隊,其實是飛龍秘隊的幹員,未調任飛龍秘隊之前,他已經是大名鼎鼎出身正黃旗的三旗侍衛一等巴圖魯(勇土),刀上的技巧、力道,紮實、超人一等。

他身經百戰,刀下無敵,比起江南劍客以詭奇劍術在江湖鬼混的經歷,他的根基紮實多多。

狂攻三二十刀,已取得優勢,把江南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