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燈。
首先就傳來一個小丫頭鬼哭狼嚎的怒吼,大叫一聲:“屋頂誰在打架?!”話音剛落,鄭綿綿的屋子被一雙圓圓胖胖的手推了開來。
抗衡中的黑衣人與被人控制的白幕驟然收力,卻仍糾纏在一起。不待蕭瀟那個丫頭引來眾人圍觀,黑衣人一個虛攻假勢,避開了白幕的窮追不捨,屏息轉身躍向另一處屋頂,踩著溼滑的青苔屋頂,輕顫著逃避開來。
而白幕與主人卻留在了屋頂。
蕭瀟拉著一臉不情願的鄭綿綿走出院門,她已經驚動了夜裡值更的家丁,有人壯著膽子架了一副梯子,****打顫慢慢向上爬去。在慢慢聚集而來的十幾把火光中,那人爬到了屋頂上。
“流煙姑娘?!”家僕嚇得手中火把一抖,險些從梯子上掉下去。
蕭瀟湊熱鬧,也順著樓梯往上爬,聽上頭的人驚呼一聲寧流煙,她更加不解:這傢伙是飛慣了吧,大半夜也要出來晃一晃,難道不飛上一會兒就睡不著?
不過,剛才她在長榻上半睡半醒的時候,隱約聽到屋頂有人打鬥的聲音,應該有兩個人在上邊吧。
“蕭瀟,把手拿開。”鄭綿綿急忙道。
蕭瀟一抬頭,只見一個屁股直接衝著自己的臉落下來,慌忙移開手,慌兮兮地從梯子上爬下來。
家僕高舉火把,照亮範圍更廣,他爬下來之後,諂媚道:“姑娘,快下來吧,不要驚動了花姨娘才好。”
寧流煙從屋頂緩步走到屋簷的橫柱上站著,低蔑著底下十幾個人頭,一眼就看到了拍手說痛的蕭瀟,不由得眸華一閃,眼中情緒複雜。
她遲遲沒有開口,更沒有下來的意思。
舉著火把的家丁急了,忙三請四請,求神一般哀求道:“姑娘,這是要做什麼?”以為寧流煙落到**樓,一時想不開要輕生。
鄭綿綿畢竟玲瓏心思,她今晚輾轉難寐,在屋裡欣賞月色時,聽見蕭瀟咋咋呼呼說屋頂有人打架,以為丫頭在夢魘,直到桌案上落下一些散灰,她才意識到真有人在頭頂上行走。
“寧姑娘,夜深了,請你下來,千萬莫要驚動了花姨娘……”鄭綿綿一下攔住躋身擠到前排的沈老媽子,安撫著她激動的情緒,說自己願意試試,把寧流煙勸下來。
寧流煙低頭看到底下又多了幾人,遂哀怨地嘆息了一聲,輕移蓮步,到了屋子的另一邊。哪裡曉得十幾把火光也向著這邊走。
“我這就下來,你們退後一點。”寧流煙無奈地輕聲哀嚎一句,旋身從屋頂躍下,粉裙紛紛揚揚在夜風中漂浮了片刻,隨著她的落地而垂了下去。
“寧姑娘,你可嚇死老身了。”沈老媽子拍著胸脯,心有餘悸道。
鄭綿綿同樣鬆了一口氣,陪著沈老媽子一起攙扶著寧流煙回幻園。剛走出幾步,沈老媽子忽然記起什麼,扭頭對蕭瀟喝罵道:“今天的事兒先記著,下次再敢嚷嚷,我非縫了你的嘴不可!”態度十分兇悍。
蕭瀟被恐嚇的身子一抖,趕忙將視線從寧流煙的腳底上收回,一臉無辜道:“沈媽媽饒命,我以後再也不敢了。”先服軟好了,大半夜的,真不想跟人吵架。
家僕們熄滅了半數火把,結伴離開,被蕭瀟吵醒的絕大多數人都用凌厲的目光將她修理了一遍。蕭瀟縮著腦袋,立在門前,看人撤走梯子,再目送沈氏、綿綿和寧流煙三人遠走的背影。
好好的繡花鞋不穿,竟然蹬著雲靴,要不是蕭瀟人矮,也發覺不了寧流煙這身不搭調的裝束。
蕭瀟滾回屋子,將門虛掩,只等鄭綿綿送了寧流煙回來。她本就有些睡意,這一通折騰,倒頭黏著被子就睡沉了。
窗外樹影搖晃,待鄭綿綿回來睡下後不久,原先那個未得手的黑衣人再次心有不甘地躍上了她們的屋頂,這次掀開另一處瓦片,總算看到了睡成豬樣的蕭瀟。
第53章 製衣間博出色
第53章 製衣間博出色
一連數個大晴天。
不知不覺,蕭瀟到製衣間做事也有六天了,每天起早摸黑一點兒都不敢怠慢。鄭綿綿只在沈老媽子在場的時候對她么三喝四,吩咐這個叮囑那個,雞蛋裡挑骨頭。
由於一直困在染坊裡,搬運各色染料和布匹,蕭瀟很少見到雪萍,至於小刀,她更是連音兒都沒有。
某日,雪萍來領按季度發放的衣物,碰見了頂著倆黑眼圈的蕭瀟,忍不住關切道:“你過得不好麼?”
蕭瀟凝著她有些擔憂的眸子,及時醞釀出悲傷的情緒,擠出一點兒淚光,斷斷續續低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