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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部分

懸在半空之中。

這一情形實在太過懾人,不僅是淡心駭然,就連岑江也嚇了一跳。眼見子涵即將斷氣,他連忙去掰開天授帝的手:“聖上息怒,皇陵之內不宜見血光。”

但此刻天授帝哪裡還有理智?只咬牙切齒地喝問子涵:“說!是不是葉瑩菲的詭計!”

子涵一張臉早已憋得通紅,眼淚不停地往外湧著。此情此景,讓淡心立刻想起了那晚的情景——葉太后也是被勒死的!

想到那一幕,淡心的情緒再次激動起來,腦中霎時一片空白。她嘶啞著嗓音脫口而出:“聖上還要再殺多少女人?”最後兩個字,她咬得極重。

天授帝原本已瀕臨失控的邊緣,此時聽到淡心的聲音,立刻轉首看她,鳳目裡的猩紅之色稍稍退卻:“誰讓你進來的?!”

就在天授帝開口的同時,他的手勁已不自覺地一鬆,子涵立刻從他掌心裡掙脫出來,跌倒在地大聲咳嗽。

“咳咳……咳咳……”子涵被掐得涕淚交織,雙手撫著脖頸喘氣不止:“奴婢……咳咳……冤枉!”

她的臉色依舊充血,潮紅的面容近乎泛紫,已毫無任何美感可言:“奴婢說要為太后娘娘守陵,是您突然失控,一直叫著‘鸞夙’這個名字,強行將奴婢……”

“那你為何不反抗叫人?”不等天授帝再次發怒,岑江已出口斥問。

子涵搖了搖頭:“奴婢愛慕聖上多時……更何況,也不敢忤逆聖意……奴婢害怕自己和太后娘娘是同一個下場。”

說到最後一句時,子涵的聲音已低若蚊蠅,但在場眾人都聽見了,尤其淡心,聽得一清二楚。

就運算元涵用了手段又怎樣?難道葉太后的死是假的麼?那一句句“鸞夙”是自己幻聽麼?淡心很想笑,又想哭,最終卻只能擺出一副嘲諷的表情,也不知是在嘲諷天授帝,還是在嘲諷她自己。

帝王將淡心的表情看在眼中,心中更添光火。他再次怒目而視子涵,一個“殺”字憋在心口,險些就要喊出來。

這張臉,這副表情,理智盡失時,他能痛下殺手;但此刻,他還能下得去手嗎?尤其,還是當著淡心的面,要讓她再次瞧見自己手染血腥?

何況事實無法改變,方才他與這個女人,這個極像了鸞夙的女人,有了肌膚之親。

突然間,天授帝想起地宮裡的那股異香,可聶沛瀟當時也聞到了,此刻他不是好端端地在前殿念祭文?

難道是子涵身上的蘭芝草?不!那香氣他聞過千百遍,絕不至於如此失控!

天授帝冷靜回想見到子涵時的狀態,好像是從對方提出要為葉太后守陵開始,他便動了惻隱之心,然後覺得神識恍惚,最終錯認了人。

可即便再恍惚,他也不會失控至此,竟在帝陵的浣濯院裡做出這等下作事來!

而與此同時,子涵卻是另外一份心思。她清清楚楚地記得,葉太后死前頭一日,兩人曾商談過的事情——

“只要你在哀家的喪葬典儀之上,誘著他做出什麼事兒來,這名聲便也捂不住了。”葉太后目中精光一閃:“記住,務必讓他把你當成鸞夙。”

子涵聞言不大服氣:“非要假扮鸞夙麼?不扮行不行?”

“不扮作鸞夙,你能勾得上他?”葉太后白了子涵一眼:“不僅要假扮鸞夙,你還要讓淡心知道……最好能讓她親眼看見。”

“聖上真的喜歡淡心?”子涵有些疑惑:“不就是個女官,也沒見得多漂亮……”

“那是你眼拙!”葉太后頗為自信地道:“哀家在後宮閱人無數,權謀鬥不過他,情情愛愛還能看錯麼?你只管照哀家的吩咐去做!”

“可是……”子涵頗為猶豫:“可是聖上會殺了奴婢的,他一定會……”

“不,只要你好好利用這張臉,他不會忍心殺你。”葉太后斬釘截鐵地道:“何況他一旦殺了你,淡心心裡會再添一枚疙瘩,他必定有所顧忌。”

“太后娘娘,奴婢心裡還是沒底。”子涵略顯怯懦。

“沒用的東西!”葉太后作勢啐了一口:“想要在後宮之中站穩腳跟,誰不是冒了險的?難道你要一輩子給人端茶送水?白白浪費了你這張臉?”

子涵神色有所動搖,但仍不鬆口。

葉太后冷冷一笑:“你一口咬定不是你的錯,他能耐你何?你也不必怕那絕育的紅花,哀家給你的藥,宮裡的湯湯水水鎮不住。”

直到如今,子涵依然記得葉太后的最後一句話,還有她痛苦而又狠辣的神情——“老七讓哀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