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影脫口而問。
“如今也沒有旁的法子了,以我獨自之力,只怕力不從心。”雲辭臉色越發肅然,幾乎是帶著些許惶恐。
竹影從未見過主子這般,在他心目中,雲辭無論何時都是處變不驚。唯有兩次表露過這種擔憂與無力,一次是明府來追虹苑鬧事,以為出岫失蹤之時;另一次便是今日。
主子兩次失常,皆是為了出岫,他還能再說什麼?竹影看了看榻上兩人交握的雙手,心裡輕嘆一聲,領命而去。
周遭終於安靜了下來,雲辭將不相干的下人都屏退到了屋外,自己獨自守在屋內。
此刻臥在榻上的出岫,秀眉微蹙,雙頰緋紅,若不是那蒼白的嘴唇與額上的香汗,幾乎令人看不出她身染重疾。好似她只是處於睡夢之中,而夢中的她遇到了什麼傷心事,使得旁觀者無比憐惜。
離開雲府的這幾日,雲辭先是去了慕王府,也聽說了慕王與那名為“鸞夙”的女子有些糾葛。“南晗初,北鸞夙”皆是風月場上的花魁翹楚,他身為旁觀者看著聽著慕王的愛恨,嗟嘆之餘,更是遺憾造化弄人。
想來是不會有人能猜到,這天下最富豔名的兩個青樓女子,分別歸於房州最有權勢的兩個人。鸞夙在慕王府,晗初在離信侯府。
(關於鸞夙那個,是姵璃另外一個文沉鸞孽裡的,大家可以忽略,不影響閱讀)
雲辭聽慕王提及,待這場瘟疫過後,他要去京州向統盛帝請婚,娶的卻不是鸞夙,而是娶他救命恩人的女兒。慕王那句“遲了一步”令雲辭頗多感慨。
本以為此生會孑然一身,自己這身子也不想連累哪家姑娘,雲辭一直覺得這樣甚好,兩袖清風地來,了無牽掛地走。彷彿薄命之人理當如此。
可在看過了慕王的隱忍之愛後,在看過了城外流民的慘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