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5部分

他的心上。

「誰刺傷你?」宣玥倫自踏出江湖以來,便以天下第一劍聞名江湖,數年來從不曾聽聞其受過如此沈重傷勢。「這不是近年來的傷。」

「與你何干。」

甫聽聞宣玥倫第一次主動開口,而話語內容難得地如此不耐與無禮,墨鴆沒有動怒,反是輕輕地笑了開來,手指強硬地扳回他的臉龐,強迫他面向自己,宣玥倫亦不甘示弱,暗紅的眼便直直地看向墨鴆,不閃不避。

「你開口挑釁,無非是要本殿轉移注意。宣玥倫,這道傷口對你來說至關重要。」

宣玥倫沒有說話,但直視著他的眼沒有絲毫改變,卻彷佛少了一些力道。墨鴆的話刺入他的舊傷口,挑剝著往日模糊的血肉。多年來,再沒有人這樣對他說過,溫柔的師尊總是在他陷入夢魘時低聲安慰,說的都是沒事了、沒事了;恆罪月與白少邪從不提起他的過往,只在他自傷後帶著心疼又無可奈何的表情為他包紮,並對他抱怨他手上的傷痕因為反覆受傷總是好不了,他總只是沈默,偶爾私下拆開紗布看著那一道道猙獰醜陋的傷痕,就像他心底的痛楚不曾好過,可他不能說,所以沒有人知道。

沒有人知道他的心已經腐敗……

墨鴆突然吻上他的舊傷,吸吮的力道過重了,宣玥倫閉上眼一縮,奈何無處可逃,胸前肌膚敏感地察覺墨鴆的舌勾畫著那道舊傷口,甚或以齒輕輕齧咬,像是非要將那片粉色染成情慾的青紫,宣玥倫雙手無力推拒,卻讓墨鴆壓制於頭頂,男人沒有其他動作,只是非常專注地吻著同一處,像是所有感官都被迫集中在那一點,宣玥倫扭動身軀想要逃離,墨鴆抬起頭,胸前一空,宣玥倫終於睜開眼睛,卻迎上墨鴆蠻橫的吻,而熟悉的冰涼指尖則撫上他的舊傷,毫不疼惜的以尖銳指甲重重一劃,痛楚取代麻癢,卻交織成奇特的快感。

相較於下方的手指,墨鴆的吻極度輕柔,只勾住他的舌不住廝纏,恍惚間竟有被吞嚥的錯覺,禁錮於頭頂的雙手不知何時已被鬆開,他卻全然沒有反抗的念頭,墨鴆的吻令他目眩神迷,而唇間交流的津液宛如佳釀,不僅解他苦痛,更令他迷醉……墨鴆太熟悉他的身體,知道他的每一處弱點,甚至明白他喜歡被這樣對待。

「唔……」煽情的低吟自他口間溢位,像是清醒,宣玥倫睜開眼,硬是推開了墨鴆。

墨鴆只是笑,又重新將他攬回懷裡,此時紅紗飄動,墨鴆只一彈指,耆醫端著條盤進入,碗中盛著他方才吩咐的益氣活血湯,接過已是微溫的瓷碗,墨鴆沒有說話,耆醫迅速退下,而宣玥倫只是看著墨鴆手中的藥碗,不可避免的警戒。

「怕?」

宣玥倫不言不語,眼神卻更加銳利,只是配上那方被吻過而顯得酡紅的面頰,看來竟不嚇人,反倒可愛得緊,墨鴆笑著飲下藥湯,復而低頭哺餵入他的口中,猝不及防,宣玥倫喝下一口苦澀,幾乎連眉都緊蹙,墨鴆仍是笑,將他扶起後,挑釁般的將藥碗遞到他眼前,宣玥倫氣憤不過,左手接過碗便仰頭喝下,而後隨意將碗丟開,碎裂聲響驚動侍女,卻也只是拾了碎片後便又離開。

「苦嗎?」墨鴆的指點上他緊皺眉間,笑道;「你失血太多,只怕這日日都要一碗。」

聞言,宣玥倫又偏過頭,然後猛然察覺這樣的舉動太過幼稚,卻無法挽回,只得聽著墨鴆的笑聲暗自氣悶,而後又被推落床面,正欲掙扎,墨鴆的手卻蓋住他的雙眼,陷入黑暗之際,他嗅聞到一股淡香,不同於墨鴆身上令他疼痛無力的氣味,只讓他一陣昏沈,硬是撐了一會兒,終究敵不過意識的沈重,他靜靜睡去。

墨鴆鬆開手,走出夜臺之時,不意外地看見蘇如岫月白的身影,見了他,蘇如岫依禮跪下,直盯著他的眼中卻滿是不悅,墨鴆斂了笑,無視般的自他身前走過。

「殿主。」

墨鴆恍若未聞,仍是向前走著,蘇如岫站起身,幾個箭步便越過墨鴆,男人沒有說話,只靜靜地看向他,那熟悉眸中毫無波瀾,他卻驚得又是跪下。

「如岫,本殿已不想再為你耗費雪靈膏。」

「那麼就可以耗費在宣玥倫身上嗎?」墨鴆挑眉,蘇如岫似自知失禮,卻不肯低頭,然眸中的堅定已幾近逞強。「殿主……你說過已對宣玥倫失去興趣。」

「可他又重燃了本殿的興致。」

酖月 十二

「殿主!」蘇如岫恨恨地開口,又像是不知該說些什麼一般,只能怔怔地看著墨鴆若帶一絲笑意的眼,男人在等,等著自己吐出大不敬的話語,這一回他又要用多少的鞭笞來懲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