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買還要去二十里地以外的北海大農貿市場去,外面這麼冷張超委實不願意騎著摩托出去,如果能有個小麵包車就好了。兩三萬,嗨!兩三萬就等於一個生命啊!想買車,就算能買起也養不起啊,開著車去打工一個月油錢多少,還不如要個孩子穩定家庭要緊。
胡思亂想一陣兒,張超就出門了,山溝裡雖然沒有農貿市場,但還有幾個小賣部小批發部。張超到了村裡的一家批發部買了兩袋兒奶茶一袋脆脆腸,最後不忘買兩個雞爪,這個是老婆最愛吃的東西,一般情況下老婆在家裡看到這個都會撲上來送一個香吻給他,稱讚張超疼她給她買好吃的。想著想著張超的眼睛就有些溼潤,是不是自己太沒有能耐沒有上進心了,讓老婆去上班自己在家上網,一上就是十六個小時,就算她五點上班六點走,那到晚上九點也是十五個小時啊。何況有時老婆中午都不吃飯,晚上實在餓得不行也就是花一塊五買兩個茶蛋吃了墊點肚子,晚上回家來吃。張超知道老婆也不全是為了廠裡餐廳的飯不乾淨,也有節省的原因,還有不願意耽誤吃飯的那十五分鐘時間。他們廠子是計件工資,一天八個小時幹得多給的錢就多,所以接班的沒來老婆才會歡喜,因為又可以多上八個小時了,把早上晚去的那一個小時給補回來,還能多掙四五十塊錢。張超就想不明白這個家需要這麼節省嗎?自己三天一盒四塊錢的煙,如果不抽平均每天還能給她買一個多雞爪呢。可偏偏他記不下。
每一天的打擊都不小,今天張超的心情最是鬱郁,渾渾噩噩的胡思亂想,不知不覺回到家裡。站在院子裡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進了廚房,用一把刀抵在水甕的冰上,用另一把菜刀狠敲,之所以不用錘頭張超是害怕錘頭髒掉些不乾淨的東西進水缸被老婆罵。一直砸了二十幾下才把冰砸開。洗土豆刮皮切絲,張超耐著冰凍刺骨耐著性子做好熗土豆絲。
這時門又響了,這次來的是一個十八歲的小子叫于濤,兩人雖然相差十歲,但這小子出世的時候,張超的五六個鐵桿十歲左右都會每年初一到他家裡去玩,去打撲克學賭錢。所以說他們是看著于濤長大的也不為過,這小子長大之後跟他們幾個還合得來沒什麼代溝。
于濤一進來話都不說就鑽進廁所,把張超的嘴都氣歪了。過了一會兒于濤出來第一句話好歹不是怎麼不去上班了,但說的話也讓張超比較鬱悶。
”你家廁所滿了你還不趕快挑出去。”
山溝裡的廁所都在院子裡也叫茅樓,這是張超結婚後最不願意負擔面對的。廁所裡的坑一滿他就需要找兩個桶把糞便挖出來挑出去。自打結婚後父母不住在一起,這事兒就要張超自己來了。張超的嗓子淺,有幾次甚至當場就嘔吐出來了,反正每回都是乾嘔到淚水湧現。所以張超最忌諱別人到自家的廁所大小便。
張超沒什麼好來臉色的對於濤說道,“下次再上俺家的廁所你就給我掏乾淨挑出去。”
于濤顯然知道張超會這麼說,直接無視把門一開進了臥室,留下倆字---偷菜!
張超也是拿他沒法,跟著進去他就吐血了。于濤坐在電腦前看似無意的說了一句話,“還沒去上班啊?”
但是接著張超的眼睛亮了一下,于濤說道,“給你介紹一個好廠子怎麼樣?”
“說什麼廠子?加班的我可不幹啊。”張超搬著椅子坐到他的身邊。
“我還敢忽悠你啊,這個廠子我也再去,有意的話明天咱倆一起去報道吧。”
張超說道,“你先告訴我什麼廠子幹什麼活啊,這個廠子在哪兒?”
“就在北海邊上不過不屬於北海集團,是東江鎮政府高的一個高新區工業園。廠子是韓國獨資的,製造轎車輪轂的。你不是在北海鋁材幹了三年嗎?那裡也是跟鋁打交道,就是把鋁液透過模具製造成輪轂,然後處理硬度外表閃光打磨噴塗什麼的,跟鋁合金差不太多,也是高溫作業,有高溫費的,每年的六七八月有一百二十塊錢的高溫費。”
張超說道,“倒是不遠,工資呢?這樣的活兒一定不會長白班吧,沒有接班的鋁液都硬了活怎麼幹,三班倒?”
于濤尷尬一笑說道,“你一下就說到點子上了,還真是。這個廠是兩班倒。”說著看到張超皺起眉頭急忙又補充,“你先彆著急,雖然是兩班倒,但是人家的待遇高啊。我跟你說,這個廠子完全按照國家的槓桿走,算是咱們這裡的標杆企業呢,說正規化連北海都不行。一年給交四千五百塊錢的保險,一天管三頓吃的,早八點到晚八點,到點下班不加班。”
“草,十二個點還加班?不想要人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