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她端著盞茶,半是埋怨道:“小姐也真是,在外面認識了朋友,怎麼也不說一聲,要不是封爺登門,還不知道小姐認識這麼氣派的人呢。”
許氏似乎對封敬亭印象極好,不住口的誇讚,說什麼封爺人好,不端架子,對她這個下人也客氣,又說她受了封爺的大恩,不知道回報人家,連人家來了京都也不請人上家裡吃頓飯。
郭文鶯聽得噎了好幾下,一時也弄不清封敬亭胡編了些什麼,也不敢插口。只等許氏絮絮叨叨的埋怨完了,才隱約知道,原來封敬亭自稱是從外省來的,說當初她離家出走就是跟他合夥做生意去了,後來生意越做越大,便想著到京都發展。
後來得知郭文鶯在這裡買了房子,特意登門拜訪來了,想看看能不能在京都尋幾家賺錢的買賣。
第三百八十二章 交代
郭文鶯忍不住佩服的看了封敬亭一眼,他也真是個人才啊,這等謊話都編的出來。想當初她騙奶孃的那一番話,竟被他拿來利用了一番,還編出什麼要到京都合夥做生意的事來?
不過他也沒說錯,她離家出走也確實跟著他來著,兩人也確實合夥了,只不過不是合夥做生意,而是合夥打仗去了。最後沒賺著什麼,還把自己給搭進去了,天下做買賣做的最虧的,也莫過於她了。
這會兒耿雲奎還在巴巴說著,他也不知今天怎麼這麼健談,一說起心愛的機關術就不停嘴了,還在那裡擺活當初是怎麼和郭文鶯造出火藥來的。
他說郭文鶯從小就很聰明,五歲的年紀就跟個小大人似得,還喜歡對人說教。還說她從小就堅強,剛見她的時候,她就是一副男孩打扮,和莊子裡幾個孩子打架,很有股不怕死的狠勁。男孩子欺負她,她也不哭,誰敢打她,就打回去。打不過的時候都記在心裡,等有機會再去報復。
封敬亭聽得饒有興味,不時轉頭在她身上睃一眼,似在印證耿雲奎說的有幾分真。
郭文鶯臉微微有些綠,這些都是她從前的糗事,都被師父竹筒倒豆子般倒出來,還真有些臉上掛不住了。
她小時候確實很皮,可能因為活了兩世的緣故,有異於常人的成熟,幼時被驅逐出家門的經歷,讓她內心起了很大變化,有一段時間很是憎恨這個世界。
正好那些日子有幾個莊子上的臭小子總是欺負她,她一時氣不過便惡整了他們一頓,她當時動手做了一個絆人的繩索,那繩索與普通繩索不同,加了簡單機關在裡面,可以在很遠的地方控制,就算被發現也能輕易逃脫。
沒想到這一幕被路過的師父看到,也因為此才萌生了收她為徒的念頭。
那曾經的過往是郭文鶯的幸,也是郭文鶯的不幸,沒有那段經歷,就沒有後來馳騁沙場的她,而也就是那段經歷扭曲了她對人生的嚮往,把她變成了現在這個懷疑人生,缺乏安全感,甚至有些彆扭的女人了。
幾人又說了會兒話,也到了用晚膳的時候,許氏忙出去準備,耿雲奎說要去更衣,讓人扶著上後邊去了。
一時間屋裡只剩下郭文鶯和封敬亭兩個。
封敬亭淡淡掃了她一眼,“你今日上哪兒去了?怎的現在才回來?”
郭文鶯莫名的覺得一陣心虛,下意識在往胸口摸了一下,那裡正揣著江一行送她的鐲子。
說起她今天一天的經歷還真是戲劇的很,先是受到江一行讓人轉送的鐲子,後來又遇上雪融被人打,再後來又遇到了方雲棠,還和他一起走了一段路。
這與她有過牽扯的男人,幾乎都讓她一天給遇齊了。你說戲劇不戲劇?
而回來之後,還看見了封敬亭坐在她家裡,現在又一副丈夫質問妻子似得語氣,可讓她怎麼回答好了?
她這一猶豫,封敬亭的眼立刻眯了起來,高聲喚道:“來人”
雲墨早在外面候著了,似早知道主子要傳他,立刻應了一聲,弓著身往裡走,然後恭恭敬敬跪在地上。
封敬亭掃過他頭頂,“今日出去都看見什麼,聽到什麼,都一五一十的說出來。”
郭文鶯有些急了,與其等著雲墨招出來,倒不如自己先招了。
她吸了口氣,道:“雲墨,你先下去。”
雲墨抬頭看了一眼封敬亭,見主子一副不置可否的樣子,便磕了個頭,乖乖退了下去。
郭文鶯望著眼前這個悠然自得喝著茶,一副等她傾訴的男人,忽然覺得他可能早就知道自己見了誰,做了什麼了,否則他也未必會親自出宮來?怕是自己走這一道見了什麼人,說了什麼話,都有人一字不落的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