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什麼事不是做得漂漂亮亮的,三年裡咱倆可是立了不少戰功,若沒你跟著,我一個人去總覺心裡沒底。王爺許我帶個人去,我第一個就想到了你。”
論武功,論學識,論心機謀算,他都比郭文鶯要強,但比起心思縝密,機警敏銳,誰也比不過郭文鶯,她平日裡小事糊塗,大事比任何人都清楚。不過最重要的是,他不想郭文鶯留在軍營裡,那個方雲棠,實在太危險,總讓他有種感覺,好像天生是來跟他搶人的。他喜歡郭文鶯,就算做兄弟,也不想被別人搶了。
郭文鶯思索片刻,“茲事體大,咱們得好好謀劃一下,既然要進去,就必須有辦法出來,今日天色晚了,容我回去想想再說。”
“好,先回營再說。”
兩人說著,打馬加鞭奔軍營而去。
按著約定時間,是三天之後在荊州城的城隍廟和細作接頭,到時候收到佈防圖,他們從西城門出城。那裡守衛稍嫌薄弱,碰上換崗之時,正有可有機可乘。
郭文鶯本來沒想陪路唯新去的,只是讓他一個人走,心裡也實在不放心。路將軍是她義兄,就這麼一個兒子,比她還小几個月,又素來做事膽大,不管不顧的。這萬一出點什麼事,路將軍還不哭死了?
思慮再三,終還是覺得應該跟他走一趟。
她跟路唯新商量了一下,帶著皮小三一起去,皮小三輕功好,又會做些雞鳴狗盜之事,有他跟著總是方便許多。
路唯新自然同意,只是三個大男人,想混進城去卻不容易,荊州守衛森嚴,對過往之人盤查極嚴。尤其是成邦結夥的男人,更是盤查的仔細,現在兩國交戰之時,瓦剌也是怕混進來奸細。
皮小三年幼的時候闖蕩過江湖,頗有些道行,他想了一會兒道:“其實想混進城去也不難,易容一下就行了。”
路唯新忙問:“怎麼易容?”
“扮個大姑娘,小媳婦的,要不扮個老太太也行,那些瓦剌兵對女人還是比較寬容的,最多在你身上掐一把沾點便宜,倒比男人好混進去。”
這麼一想,倒也有點道理。
三人商量再三,最終決定兩個人扮成女人,另一個扮作下人,或是某一人的夫婿。郭文鶯倒沒什麼,路唯新一聽扮女裝,立時跳起來,說什麼男子漢大丈夫怎可塗脂抹粉?他絕不能失了男兒本色,總歸一句話:寧死不屈。
他這麼堅持別人也不好勉強,只能讓皮小三上了,只是他那張臉,扮個猴子還挺像,扮個人就差點,就別說扮成女人了。花花綠綠的衣服往他身上一穿,整個就一耍猴戲的。最後路唯新都看不過去,狠狠撕了他的衣服,穿在自己身上。
農家婦人的女裙都是粗布衣衫,沒什麼太華麗的樣式,不過路唯新個子不太高,又歲數尚小,一張臉蛋白的跟剝了皮的雞蛋似地,扮起女人來,還真挺像那麼回事。
至於郭文鶯,只能用“驚豔”兩字來形容,路唯新和皮小三足足看了她一盞茶的功夫,都忍不住大叫一聲,“我的娘唉!”
路唯新掩著臉笑得一臉痴呆,“文英,你若是女人,我一定娶你為妻。”
郭文鶯狠狠踹了他一腳,連踢帶打的把他趕出了營,惹得後面皮小三一陣唏噓。真要是女人?這麼兇的女人,誰敢要啊?
備好了一輛民用帶棚子的車,三人便直奔荊州城而去。臨出營時,皮小三上飯堂要了六個饅頭,他自己吃兩個,另四個都貢獻了郭文鶯和路唯新的扁平胸脯了。
挺著兩個白麵饅頭,郭文鶯心裡一陣愁苦,她從來沒這麼傲視一切過,沒想到第一次,卻是饅頭撐起來的場面。想到她那不大的兩隻,頓覺索然,做女人做到她這份上也夠鬱悶了。
到荊州城如果急行軍的話,至少要兩天兩夜。
皮小三負責趕車,馬車一路急行著,路唯新掀著車簾不時往外邊看著,郭文鶯則坐在車裡發呆。
走了一會兒,她突然問道:“現在幾月份了?”
路唯新望望她,“十月了,怎麼了?”
郭文鶯發了一會兒愣,突然悠悠地聲音道:“都十月了,京中每三年都會舉行一次百工大賽,正是今年呢。這會兒想必已經開始比賽了吧?”
路唯新看她那思緒萬里的惆悵樣,頓覺好笑,“你想參加什麼百工大賽?”
郭文鶯點點頭,“我幼年時最大的心願就是在百工大賽上奪得魁首,我師傅曾經蟬聯兩屆魁首,只是後來被人害得殘廢了,才被迫放棄機關術,他說我要是能奪了百工大賽的魁首,才算是出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