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大奶奶點頭,“你心裡有數就好,我是不想管的,不過你要知道方家沒成親的就你一個了,老爺子催的急,全家人都等著你開枝散葉呢。”
方雲棠頓時一臉苦相,他最怕姐姐嘮叨這事了,一說起就沒完沒了,什麼沒成親的就他一個,什麼開枝散葉,聽得耳朵都磨了繭子了。
他苦笑著望著郭文鶯,“郭大人,你都看到了,不如你幫幫我?”
郭文鶯一哽,“方公子,這我可幫不上忙。”
路唯新在一旁插嘴,“哈,幫什麼忙?總不能叫文英替你娶郭小姐,替你生兒育女吧?”
方雲棠連看都不看他,只對郭文鶯挑眉淺笑,“是嗎?”那饒有興味的樣子讓人看得頗不舒服。
郭文鶯剛想說什麼,卻見方雲棠又對方大奶奶一笑,笑容燦爛皎潔,“若是那個什麼郭文鶯有我這個郭小賢弟這麼好看,那麼娶了便娶了,若是沒有,姐姐還是跟家裡說,趁早退親吧。”
郭文鶯又不舒服的噎了一下,這話中有話,明顯是說給她的。他到底想幹什麼?
方大奶奶自然不樂意,把他數落了一頓,說什麼看人不能只看外表啊,還得看品性,說當年盧大奶奶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是個不可多得的才女,郭小姐肯定是隨母了。還是郭家門第不低,結上了絕對是門好親。
方雲棠卻是不言不語,只望著郭文鶯笑得頗含深意。那模樣讓郭文鶯想起第一次見封敬亭時,他臉上掛著的笑,硬生生嚇出了一身的寒戰。心說,這年頭的男人不是屬黃鼠狼的,就是屬狐狸嗎?
下午回營的時候,只有郭文鶯和路維新兩人,楚將軍和方雲棠要留在宋城住兩日,而他們兩個外人,總不好借宿,趁天沒黑,便趕緊告辭了。
一路上郭文鶯一直都沉默著,看著心事重重的。
路維新也不太高興,一直拿眼捩她。到了後來,郭文鶯也覺出不對勁,問他,“你怎麼了?”
路唯新撇著嘴,滿臉不高興,“你說說,你跟那個方雲棠什麼關係?”
她莫名,“我跟他能有什麼關係?”
“沒關係他今天一天都在看你?我都瞧見了。”
路唯新越想越氣,從出軍營到出楚家大門,那人不知看了她幾千幾百次,就連吃飯也死死盯著,恨不能在她身上咬一口肉來解饞,那別有深意的眼神讓人看著很不舒服。
郭文鶯雖知道他說的是真的,也只能裝不知,“你別瞎想,我跟他真沒什麼,多半是他自己不正常。眼是斜的,看人也不正眼看。”
路唯新頻頻點頭,“我看也是,長著個小白臉樣,一看就是個彎的,沒準看上咱軍營裡計程車兵威武,一心想往下面鑽呢。”
郭文鶯好笑,這小子損起人來,恨不能讓人死了。
想到她畫的那張他和方雲棠的春圖,更覺想笑,一個小白臉對上另一個小白臉,還不定誰上誰下呢?不過也真如路唯新說的,還是常在戰場上的他更像真漢子,方雲棠那張臉跟他一比,果然更像彎的。
第三十二章 荊州
兩人拌了兩句嘴,都是沒心沒肺的人,一會兒又都樂起來。
說笑了一陣,路唯新突然道:“文英,我過兩天去荊州,你跟我一起不?”
郭文鶯一怔,“去荊州做什麼?”那可是瓦剌人佔的地兒。
“是王爺派的差,讓我去拿兵力佈防圖。咱們有細作在荊州城打探清楚,繪了佈防圖,只是守衛太嚴,東西送不出來。”
她皺眉,“你想怎麼去?”
他隨手從道邊扯了根狗尾巴草叼在嘴裡,滿不在乎道:“還沒想好,你給我出個主意唄?”
郭文鶯沉吟,荊州城被瓦剌佔了四年,自從瓦剌南侵,攻入邊境,第一個佔的就是荊州,這地方是西北要塞,城池堅固,易守難攻,當年要不是守城的太守吳望膽小怕事,棄城而逃,荊州城想攻下來並不容易。
這幾年南齊一直想盡辦法奪回荊州,幾次用兵都沒得著好,要有佈防圖確實能增添一大助力。只是入城之事太過危險,一旦被瓦剌發現,他可就回不來了。
伸手奪了他嘴裡的狗尾巴草,就他這什麼都不放在心上的樣子,誰敢讓他單獨行動?
她問:“你爹知道這事嗎?”
“王爺私下裡派的,是機密,我爹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也不會攔我。”
“是機密,那你怎麼跟我說?”
他憨憨一笑,裝的很像那麼回事,“我這不是想讓你跟我走一趟嘛,你說自從咱倆搭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