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這個女人還真是讓人歎為觀止,每次見她都覺得與別的女人都不同,像她這樣的還真是蠍子粑粑獨一份了。
第二天郭文鶯去玉園上工,一出門就看見封敬卿一身短衣打扮的在門口等著,穿的倒真像個夥計。可惜就像某些人穿著龍袍也不像太子,也有些人就算破衣爛衫的,也絕不會讓人誤認為乞丐。他這模樣倒有點像是無良官員微服出訪的,也不知會不會讓人扔臭雞蛋。
郭文鶯只當沒瞧見他,他願跟就跟著,橫豎不能把他兩條腿綁著不讓人走吧?
她是犯人,在他面前自也不能做的太特殊,一切按流程走,由兩個衙差押著押送到玉園。
梁若愚一看見她,立刻飛奔著跑過來,“郭兄弟,你這兩天到哪兒去了?怎麼沒見你過來?”
郭文鶯笑笑,“我是罪犯,在衙門裡多關兩天也沒什麼吧?”
“你這樣的人怎麼會是罪犯?”梁若愚不信,在他眼裡郭文鶯是個很和善的人,絕不可能是罪犯。不過他也沒問她犯了什麼罪,獻寶似得把自己新做的切割工具拿給她看。
郭文鶯也是這方面的愛好者,立即和他熱烈的討論起來。
封敬卿看著兩人旁若無人的坐在一起,那一副相見恨晚的投契的樣子,不禁暗自撇嘴,合著全當他是個擺設了,他進來這麼久連個和他說話的都沒有,自己也是,何必上這兒來自找不再在?
不過他也總算明白為什麼封敬亭那廝會喜歡她的原因,這丫頭太有意思,跟她在一起永遠也不會覺得寂寞。可惜啊,已經叫封敬亭玷汙了,不然他倒可以追來玩玩。
在保定府的日子是無聊的,不過因為有封敬卿的攙和倒是給她平添了無數煩惱,你永遠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備不住出什麼么蛾子把她折騰一番。那天非得說犯人長時間憋在牢裡不宜與身心健康,非得讓徐大人把人聚在一起,說要舉行什麼運動。
後面才明白是讓人打架,他老人家在臺下看哈哈笑。
徐大人是有名的老好人,哪個活祖宗也不敢惹,只能把一些犯罪輕的,沒什麼危險性的犯人放出幾個,讓他們比劃一下給這位爺助興。
以封敬卿的心思自然是想看郭文鶯跟人打架的,逼著她上場,最後把她惱了,一盆髒水往他身上一潑,一場所謂的運動也只得草草收場了。
像這樣的么蛾子舉不勝舉,有時候郭文鶯都想幹脆弄死他算了,不過幸好這種情況沒有持續太長時間。
她本以為會在保定待上幾個月才能回京,沒想到不過幾天功夫就收到皇上的聖旨,要保定府尹押送她回京受審。聖旨中還特別提到了封敬卿,讓他沒事快點滾回京來。看來皇上對於他滯留在保定的原因也是相當瞭解的。
郭文鶯走的時候,徐大人親自來送,梁若愚也來了。
這位認識不久的梁兄弟對她很是依依不捨的,連聲問道:“郭兄弟,什麼時候能再見到你?”
郭文鶯道:“等我回京,自會安排你進京事宜。”
她已經想好,千機門總要有人主持,而梁若愚倒是個不錯的人選。且等她處置了白玉生一黨,自不再說吧。
皇上說要受審也不過是找了個理由,卻也沒對她審問什麼,只在刑部交割了看押文書,便把她放回家了。
而回到家之後,她就開始忙活重新修建宅子的事。甜水街的宅子畢竟小了點,她想回母親留給她的嫁妝的那套宅子去住。錢她有,為了以後住的舒服,花多少錢她也不覺得心疼,只是不知道現在那裡成了什麼樣子了。
許忠已經開始接觸盧家的生意了,第二天郭文鶯就帶著他去了朱子街的宅子。原來只聽陳掌櫃說那宅子很大,她也沒親眼見過,真看見了還真覺不小。雖然比不得定國公府和永定侯府,卻比一般官員的府邸還大些。
外祖父當年也是做過京官的,這宅子便是那時候置下的,後面母親出嫁,便給了母親做嫁妝,現在又傳到了她手裡。
郭文鶯進去四處轉了轉,因為保養得宜,除了幾處的牆有些小坍塌,其餘的也還好,房樑柱子什麼的也都結實,重新刷遍油漆就好了。至於裡面的傢俱擺設,可以全都不要,一水換成新的紅木傢俱。
陳掌櫃聽說她來了,慌忙跑了來,他身後還跟著雪融。
不過才短短一個月,雪融好像變了個人似得,左手拿著算盤,右手抱著賬本,臉上表情也帶著幾分商人氣,倒真活脫脫一個二掌櫃了。
看見他,郭文鶯不禁撲哧笑出來,“我倒以為雪融公子多清高呢,原來也好起阿堵之物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