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看來也該琢磨著怎麼和老爺子來個偶遇了。
第二日郭文鶯特意換了一身男裝,把箱子裡最好的衣服都拿出來換上,這些衣服都是封敬亭給她做的,她從前很少穿,好多衣服都是嶄新的。
天漸漸涼了,雖沒穿狐裘,也也披了件厚實的披風,裹得嚴嚴實實的,帶著雲墨和紅香兩人出了門。
他們坐著車出了城,直奔青雲寺而去。
這青雲寺她從沒去過,之所以知道大名,還是郭婉香招來的,她在青雲寺惹了一個書生,也不知現在怎麼樣了。
到了青雲寺,下了馬車,拾階往上走,爬了好一陣才到了廟門口。聽人寺廟的門一般都喜歡建的高高的,香客們爬山爬累了,在山上進膳,自會覺得廟裡的齋飯好吃。
自來了這個世界後,郭文鶯從沒在廟裡燒過香,這第一次逛寺廟,倒平添了幾分興味兒。
她一路爬上臺階,走進廟門,發現這寺廟並沒想象中那麼大,反倒小的可憐,巴掌大的地方,小小的大殿就供奉著一尊觀音像,後面院子也不甚很大,和尚也是隻有小貓三兩隻。這麼小的廟,真難為會有那麼大的名氣。
她在殿裡燒了一炷香,也沒求什麼籤之類的,就直接往後院走去。廟小,和尚不多,自然也沒什麼人攔她。她很輕易進了院子,然後離老遠就看見一顆老槐樹底下,兩個人正在對弈。
左邊一個正是於風陽,他手捻著棋子,笑得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而另一個老和尚,卻緊盯著棋盤,緊皺著眉,眼神糾結的不行。
郭文鶯越看越奇怪,按說應該糾結的是於風陽,他的棋藝怎麼可能和第一聖手相比?
她踱步過去,探頭去看棋盤,她雖然下棋水平不怎麼樣,但看棋還是會的,尤其是前一個月天天在封敬亭的薰陶下,為了能少被他磋磨兩回,她也是豁出去,很是學習了一些棋譜。這會兒好壞強弱還是看得出的。
她注視良久,發現雲清法師糾結的不是如何贏,而是如何能不贏不輸。於風陽的棋藝實在是太爛了,跟他下棋,若沒有一些本事,還真是堅持不下來。
也難為老和尚,下了一百多手,居然還能保持住平等的水平,這第一聖手的名頭果然名不虛傳啊。
兩人又下了十幾步,終於於風陽扔了棋子,嘆道:“還是老和尚技高一籌,果然不愧是第一聖手,不過老夫也不錯,最多隻輸了你半子。”
雲清法師並沒敢答話,大約是出家人不打誑語吧。
老和尚贏了棋要走,於風陽不讓,拉著他非得讓他再下一盤。
兩人正矯情著呢,忽然一抬眼,於風陽看見郭文鶯,先怔了怔,隨後笑起來,“老和尚吝嗇,不願陪我下棋,這下棋的人就來了。來,來,文鶯,陪我下一盤。”
郭文鶯含笑著坐在老和尚的位置上,和他下了起來。
那老和尚坐在一邊喝茶,過了一會兒忽然瞧見兩人下得極為輕鬆,不由心中好奇,忙湊過來看,只看了一會兒就忍不住“噗嗤”笑出來。
他還納悶郭文鶯是如何心平氣和的下棋的,這會兒倒看得明白,原來郭文鶯和於老頭都是一樣的水平,一個字“爛”。這滿天下,想找出第三個像他們這也的都不好說。
第四百三十六章 恨晚
外人都說這五皇子是個草包,依她看比他那個幾個皇兄可聰明得多,否則朝廷幾次動盪,都傷不得他分毫,這回又遠遠的躲到事外,別的不說,這自保的本事絕對是一等一的。
她回望他一眼,語帶譏諷,“五殿下的訊息倒真是靈通。”
封敬卿笑笑,“若是這點事都不知道,那本王也不用混了,還不如自己找塊豆腐撞死呢。”他倒是直言不諱的全認了。
郭文鶯道:“五殿下有本事自然是好的,只是做人講求的是難得糊塗,看得太清楚了,沒什麼好處。”
封敬卿擺了個自認風騷的動作,無不嘆息道:“你放心,此事本王是不會漏出去的,只是那孩子年紀還那麼小,怕是小命留不了幾日了。”
郭文鶯睃他,也不知他是突然生出感慨,還是真的憐惜那個不過兩歲的孩子?怎麼看他也不像是個會憐憫他人的人吧?不過這些與她也沒什麼關係,她本就不是什麼大善人,別人的命還輪不到她挨個操心。那又不是她兒子,是死是活,她管得著嗎?
封敬卿看著她拎著個掃帚慢悠悠地往前走去,不禁挑了挑眉,這個女人的心腸還真是冷,他還以為她會同情一下,哪怕是假裝的也該裝一下,畢竟憐惜弱小是女人常做的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