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情裡沒詳細寫這些,主要寫的是周文和跟葉慎章兩人,所以孟約不是很清楚所謂“一勺砂糖還不是粒粒都甜”到底指的是什麼。因為不清楚,孟約不知道怎麼開口,遂有點訕訕然。
這些事王醴比孟約清楚,畢竟督察院是風聞奏事,滿南京城的的風聞,督察院就沒有錯過的:“黃連水底有甜糖,方更顯彌足珍貴。”
榮意看向王醴,片刻後重又笑一聲道:“多謝。”
孟約:我有點沒看懂,莫非王師兄也是榮意的眾多傾慕者之一?
仔細看看,孟約覺得還真有點這意思,尤其是榮意還給王醴一個意味深長地笑,然後才來看她:“我去給阿意挑妝花綾,先生你也來挑幾匹呀。”
這樣拙劣的轉場技巧,是個人都能看出不對勁來,呂擷英怎麼且不說,只說被留在原地的王醴和榮意,互視一眼,榮意笑道:“方才王御史一言規勸,現下我亦有一言相勸心中有萬語千言,一時不說無礙,只需防日後再不能宣諸於口。”
榮意的心竅機巧,南京城中有目共睹,王醴自然沒想能瞞過榮意去。他的心思能或瞞過呂擷芳盧昆閬,也能瞞過孟老爺和其他不常目睹他與孟約同在一處的旁人,但榮意必然能看出來。
其實,王醴很盼有人能看出來,他等這一刻已經等了許久。但他沒想到,榮意早就看出來,卻壓根沒有向孟約點破的意思。王醴轉那麼多彎,還是因那點不願,更是希望折衷一下,從中有個緩衝,縱便燕雀無意,日後也能不生尷尬,仍好相見。
榮意不語看向王醴,那意思不必開口都十分明白:“我知道你怎麼想的呀,可是我為什麼要順你們這些臭男人的意呢,眼下看你倒像是個好的,但誰知道你日後是神是鬼。”
都是聰明人,開不開口其實沒什麼區別,王醴的意思榮意看得出來,榮意的意思不需開口,王醴也看得一清二楚。實話說,不怪孟約要拙劣無比地撮合他們倆,委實是這倆人在孟約眼裡,是一個畫風。再有就是她不拙劣這二位也能看出來,乾脆拙劣一點,做給聰明人看。
“有件事,王御史沒準還不知道,周文和老家要來人,若不想年年日後也如我一般,聽人風言風語,還是早作準備為好。在閨閣中飽受愛寵的少女,是經不得一點風雨摧折的,若真是想她好……”榮意頓了頓,輕嘆一聲,竟就這麼出了神。
片刻後,榮意回過神來,笑道:“我從前從嫌人什麼事都為我安排好,什麼風雨都不叫我見,待到見識過風風雨雨,事事都需自己安排時,才知那有多珍貴。只是世間人,個個不同,有人願為參天巨樹,有人願園中嬌花。王御史,為年年,我再多一句嘴倘若真心,便尊重她,讓她長成她喜歡的,最好的樣子。”
“多謝。”
“你再如何謝我,我也是不會為你開口的。”榮意說完極輕快地笑起來。
王醴端茶,並不搭腔。
在孟約與呂擷英的腳步聲依稀可聞時,榮意微收笑意,看向王醴道:“如君有幸,務記情深,勿負情深。”
#孟約:女主,你這是要搞事情啊!#
第六十四章 家鄉的枇杷樹
孟約領著捧妝花綾的僕婦復又進花廳來,她進來間還特地加重說話的聲音和腳步聲,這舉動,讓榮意不由得失笑。
榮意見過許多女子,士族的寒門的,腹有詩書氣自華的,灑脫豪邁猶勝兒郎的,林林總總。在認識孟約之前,榮意以為,世間的女子,大抵也不過她認識的那些面孔。認識孟約後,榮意才知道,世間還有孟約這樣的,她真,卻不是故作出來的真性情,她襟懷開闊,卻並非出自後天教養或詩書薰陶。
這麼說吧,孟約身上所有的所有,都可以簡單歸納為她活成了她自己的樣子。而這世間色大多數人,不管男子女子,皆像水一樣活著,把自己交託給歲月和人間,任憑世道雕琢成隨意形態。
彷彿是撕開長夜的光,融化寒冰的風,使人一看到,心中就有些幾近死去的東西開始復甦。
孟約邁過門檻,見花廳的兩個人還是各據一方,沒怎麼交談過的樣子,有些犯嘀咕:“大好機會都不把握住,難道警察叔叔是註定孤獨一生的那種奇男紙?”
榮意起身看了看幾匹妝花綾的花色,與孟約道:“那我就不跟年年客氣,家中小侄女還等著呢,改日我再找年年。”
這就走?警察叔叔沒點亮技能,把人撩跑了?默默看一眼王醴,孟約起身送榮意,沒想才到花廳外,榮意便道有話想與呂擷英私下談,孟約遂回花廳替榮意傳話,請呂擷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