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崑崙山下的一個草房裡見面,劉塬雙手合十,正在一個山洞口打坐,他一臉的亂髮長毛,你喊了他18聲,他才睜開眼,像一個嬰兒那樣看你。你說你是一條修行千年的蛇精,他的目光才變得渾濁,嘴巴也張了張,看樣子是想喝水,你知道他在懷疑你,於是你說‘為了證明我說的話,我憑空拿一杯咖啡來’,一眨眼,一杯熱咖啡就出現了,你說‘這一杯是苦的,再來一杯加糖的’,一眨眼,又一杯熱咖啡出現了,而且是甜的。於是,你看到他把自己的舌頭伸了出來,他伸舌頭的樣子就像在膨脹他的性器,正好,兩者的顏色差不多,甚至它的質地——也是溼乎乎的。你把那杯熱咖啡遞給他,加糖的那杯,他抖索著手指,他的胳膊也在抖,他的袖子就跟他媽的遭受衝擊波一樣,其實,後來你才發現,他的身體也在抖,就像光著身子在雪地裡爬上爬下,他那張亂髮長毛的臉,忽然有了顏色,再渾濁的目光,一旦遇到獵物,都要張大瞳孔,發出那種明亮的邪光——就像你揭開小情人身上的肚兜,他揭開的不是肚兜,而是躲在嗓眼子裡50年的一口濃痰,你說那個濃啊,比他媽的鈾235還濃!他將痰液響亮地吐到身邊的一叢枯草裡,痰輻射!因為隨後空氣裡飄來了一股痰腥味。他吐完痰才說話,說話間又吐了幾次痰,不過,痰液一次比一次稀,濃的都排光了,下面當然是稀的,很快,它就跟唾沫一個顏色了。他的說話聲開始時你根本聽不到,你聽到的只是喉嚨裡唿嚕嚕的聲音,然後是一聲掙命的咳痰聲——你才聽到他說的第一句話:”你真的是蛇精?‘’啊,蛇精,我當然是蛇精,不然,那咖啡是怎麼來的?‘你說。
於是他抿了一口加糖的咖啡,他抓了抓臉上的亂毛說:“啊,許多年沒喝了,其實,我還是喜歡喝苦的。‘你剛想把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