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椅的隔板嚷著:“別呀,我交待其他人的罪行還不行呀法律規定,有主動檢舉他人犯罪情節,是可以從輕處罰的。”
“那快點,後面排隊呢,等不及了。”
預審壓抑著興奮,不耐煩地道。
另一位拿著筆,飛快的開始記錄了,這傢伙確實不是賊,不過他認識所有的賊,而且心甘情願給賊當望風的,當走水被捉的替身捱揍,以籍此來混點小錢,你想像不到,這種事也能成為一個人的生存之道。
審訊室四,楊鐵喝高了,這醉得有水平,除了真話,其他話都不說,直拍著自己胸脯道著:“條子都不在老子眼裡,你們算個鳥我們兄弟幾十號,到醫學路這邊打聽打聽,誰不給幾分面子,就派出所老王和我們跋哥是哥們他續絃娶小老婆,我們跋哥直接封了一萬紅包,我們兄弟進去,喝杯茶功夫就出來,該幹嘛幹嘛哎你們誰呀這什麼地方怎麼淨是糙爺們,也不叫個出來樂呵樂呵”
“錄下來,讓他醒過來再聽聽。”
預審員沒有問,放著錄音機,把這哥們的狂言全部複製下來了。
這哥們,說上癮了,讓人拉走,居然拉不走,還要和警察嘮會兒,嘮就嘮唄,警察問誰的扒竊手底功夫最高,楊鐵牛逼,又拍著胸脯道:“當然是哥哥我了那幫鱉孫都是跟著我混的。”
審訊室五,是個可憐娃,才十六七歲,理論還未成年呢,不過根據喬小瑞的交待,這小傢伙居然也是毛大廣手下的一員干將,人小個低,扒竊老手了,預審員有點不相信面前這位低眉順眼的孩子居然會是扒竊團伙的骨幹力量,開審時才有這種感覺了,可憐兮兮的樣子,差點就抽泣出來了,你問啥,他答啥,可用得最多一句話是:我真的不知道。
“想好啊,許克東,你年紀還小,以後的路還長著呢,什麼不能幹,幹扒竊,你們團伙都被抓了,居然還抵賴著。”
預審員意外地很同情的口吻道。
“能幹什麼呀進富土康招工吧,很可能被逼跳樓;到街上的擺個攤吧,肯定要被城管痛毆;還能幹什麼睡得好好的,都被你們給扣了,我那還有活路可走啊。”
嫌疑人絞辨道。
這是典型的江湖少年,被拘捕兩個小時,審了兩次。連確切的籍貫地都沒審出來,也是預審員第一個放棄的
“審了幾個了”餘罪問剛推門而入的孫天鳴,他和林宇婧、馬鵬三人正吃著刑警隊提供的工餐,泡麵配火腿腸。
“九個,有幾個喝高的,還迷糊著呢,還有幾個嘴硬,淨胡扯,不好審。”
孫天鳴隊長坐到了辦公桌前,一捋頭髮,有點頭疼的道著:“這些毛賊,還真不好對付啊,嚇唬一會兒,能交待一兩起,臉色稍一好,嗨,他們覺得沒事了,立馬就改口了。哎,我現在算是知道為什麼沒人去反扒隊了,就這些嫌疑人,有的案底足有十幾起,從少年開始偷,現在都成中年大叔了,還在偷。”
馬鵬和林宇婧笑了,餘罪邊看著娛樂報紙,邊插嘴道著:“是你們工效率太低,擱我們反扒隊,這二十個人,還不夠一個小時處理。”
“吹牛了啊,小余,一個小時處理二十個你能處理兩個就不錯了,這些人的案,長達兩年時間,案值等算出來,得是個天文數字了。”
孫天鳴道,既有疲累,又有興奮。
“那倒是,這種團伙不好對付。”
餘罪邊吃邊道著。
“對了,老跋怎麼處理。”
孫天鳴問,那個賊頭,是最棘手的,殘疾人,又是幕後策劃,別人互咬定罪有可能,可既便咬出這個賊頭,能是什麼罪,教唆連扒竊都不是重罪,何況一個教唆。更何況,拿什麼東西定案,這種連勞動能力都喪失的滾刀肉,他根本不懼警察用什麼手段對付他,反正是爛命一條,恐怕就進了監獄也沒人敢對他下手。
餘罪喝完了最後一口湯,放下面仔碗時,才發現眾人都看著他,他隨意地問著:“審了沒有”
“審了,什麼都不說。就冷笑。”
孫天鳴道,看看時間,已經審了兩個小時了。
“法子不對路。”
餘罪道。
“那你有對路的法子”孫天鳴有點被置疑的不悅。
“五分鐘,我幫你審下來。”
餘罪笑著道,有點不屑。這表情和大話把孫天鳴驚住了,臉上的肌肉抽了抽,就把市局的預審專家請來,他也不敢說這樣的大話,而且,老跋這種身體和年紀,就刑警也不敢上手段。
卻不料餘罪更狠,又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