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著,裡面放著至少一打以上的古老槍具。在杜爾威快速的一瞥之下,就認出了三種不同的散彈槍,一個左輪手槍,一個單管獵槍和一個平式雙管獵槍。
喬治臉上仍然殘留著怒紅的痕跡,那頭被過多油膏固定住的髮型在繡著金色風信子花紋的椅背上散亂開來:“閉嘴,波琳。”
女僕艾米愁眉苦臉的給喬治填滿了酒杯,她的頭上仍然沒有綁著女僕用的白絲帶。雪赫拉優美的把兩根手指舉起來,艾米順從的幫圍坐在牌桌前的四人也倒滿了酒。
“你這個傻瓜,在那麼多人面前說那麼多可怕,可怕的話,姑姑一定會很生氣。不如明天早上我們去給她道個歉,你知道的,她總是會原諒我們的,。”波琳放棄的攤開手中牌面,魯克狠狠的贏了她和杜爾威一筆,但他面上仍是面無表情的冷靜。
杜爾威抬起眼,不期然對上魯克視線,視線交匯間說不清哪種火花被傳遞,但杜爾威選擇先退出這場沉默的交鋒:“其實我還沒有弄明白你們之間的親戚關係……抱歉,我希望我的問題沒有太——魯莽了?”
喬治驟然坐起,大聲道:“什麼關係都沒有!”
“別傻了喬治!”波琳突然嚴厲起來的聲音成功的讓喬治消停了一會,她轉過頭來,又變回那個傻里傻氣的普通波琳:“我是姑姑的侄女,喬治是她的表侄子。當然是遠房的……但是喬治可是所有人裡面最聰明的一個。”杜爾威快速的用眼角餘光瞥向仍然在生著悶氣的喬治,暗暗懷疑起了波琳話裡的可信度,“姑姑以前可喜歡喬治了,她本來打算讓喬治繼承舍爾的家族事業——”
喬治帶著放棄的味道有氣無力的反駁道:“你個傻瓜,顯然我們兩個裡面你更符合。”波琳頑固的無視著喬治說的話,繼續道:“我確信姑姑還是想把生意交給喬治,當然,除非他繼續表現得像個笨蛋一樣!”
“應該是除非她繼續表現得如此不可理喻!”
波琳和喬治兩人彷彿鬥牛一般互相對視,杜爾威息事寧人的斡旋道:“你們一定是我所見過的最為對方著想的兄妹了。”舍爾兄妹同時驚訝的轉頭盯著杜爾威,波琳的臉異常的燃燒起來。魯克突然微微一笑:“得耐比探長,恐怕你說了一些不應該被說出來的話。”
舍爾兄妹的表情又同時變得奇怪了起來。
魯克再度低下眼睛。不知什麼東西在思維中一閃而過,或許是靜夜中的一聲雷鳴,杜爾威突然就像從迷夢裡打著冷顫醒來一般,不由得第一次真正仔細的看向魯克,研究似的打量起來——那是一張異常有稜角的臉,明顯被烈日炙烤過的棕色面板,光滑而沒有笑紋,帶著蘇克薩斯血統所該有的稜角。但在那兩個高聳的顴骨之間,卻有著一雙不符合那個血統的,異常深邃的黑色眼睛,而此時,那雙黑色眼睛正直直的盯著他手中重開的牌局,彷彿對於他所引起的騷亂絲毫不覺。
“波琳,親愛的,我們都知道你們感情很好,你們認識了——多少年了?至少十年了吧?不不,並沒有,我記得我第一次參加聚會的時候,琳達夫人只帶了個非常可愛的小女孩在身邊。”雪赫拉微微的用手卷了卷她在餐後放下來的波浪金髮,對波琳親熱的笑著,杜爾威眼神不受控制的追著她看了一會。
波琳臉色僵了一瞬,解釋般的快速道:“當然,那時候琳達姑姑還沒有見到喬治,但是第二年的時候她就在我們自己的家族聚會上認識了他——他父親是姑姑的表弟,老好人赫茲叔叔,當他第一次帶喬治出現前,琳達姑姑簡直不相信他會有這麼一個聰明而且可愛的孩子……”
“夠了!”喬治臉上的血色不知道是因為過度的誇獎還是因為殘留的憤怒,杜爾威注視著他那張彷彿貓一樣的圓臉再度有了扭曲的傾向,連忙在短暫的安靜裡抓住他所能看到的第一個事物轉移話題:“這裡的武器架,對於這麼一個古老的房子來說,這麼多的武器並不常見吧,我想?”
“這是我父母的主意,畢竟我們總是會定期舉行野雞狩獵。”如果不是魯克的嘴唇在動,杜爾威幾乎不知道說話的人是他,畢竟他是如此全神貫注的在他手上的十三張牌上:“紅桃1。”
“黑桃1。”波琳露出一抹有點狡猾的微笑,就像是小孩子抓住了一個惡作劇的想法,不得不把它對全世界宣告出來一樣,“安全檢查,嗯?親愛的得耐比探長。不過我可以保證這裡的武器絕對沒有任何殺傷力,我從來沒見那塊玻璃被開啟過,牢固得就跟姑姑的保險箱一樣,事實上,我很懷疑到底有沒有辦法開啟它。”
“當然有的,魯克就開啟過,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