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小的鑽石?”
杜佑山笑容頓斂,沒等兒子說完,惡聲惡氣地呵斥:“滾!”
杜卯悻悻地坐回杜寅身邊,嘀咕道:“兇什麼兇嘛?哥,以後我給你買圍棋子兒那麼大的鑽石,你戴在手上連手指都彎不了。”
杜寅一臉鄙夷:“我才不要呢。”
“為什麼不要?”杜卯瞪眼。
杜寅咬著小湯勺,小聲辯白:“我,我又不和你結婚……”
“誰說只有結婚才能送鑽戒?”杜卯急赤白臉地怒吼:“我給你什麼你都得要,敢不要我把你爸那老烏龜關進小黑屋,餓死他!”
“喂!你皮癢了吧?”杜佑山臉上陰雲密佈。
武甲握住杜佑山蠢蠢欲動的拳頭,失笑道:“杜卯,乖乖吃飯,別變著法子罵你爸。”
杜卯狠狠掐了杜寅一把:“你要不要?”
杜寅哼唧一聲挨下了,怯怯道:“你送給小虎吧……”
杜卯想想也是,除了哥哥,還有別人可以欺負,便惡霸狀抖著腿說:“等我有錢了送你們一人十個。”爸爸有好一段時間不打人了,況且最近對武叔叔言聽計從,杜卯明顯忘記了老爸暴躁如瘋狗的殺傷力,嘴賤賤地又添上一句:“不過要等我爸翹毛我拿到遺產再說……”
杜佑山喀拉一下把啤酒罐捏扁,殺氣洶湧地立起來:“我看我是太久沒有打你們倆狗東西了!”
武甲忙擋著:“童言無忌,大過年的,你別打人……”
杜佑山早已揮出一巴掌把杜卯從飯桌上搡了下去,杜卯被打習慣了,不哭也不鬧,就地打個滾,夾著尾巴逃回自己房裡。
杜佑山這才剛撒完氣,眼一瞥,看到長的和杜卯一模一樣的杜寅委委屈屈地縮在桌角,火氣又騰騰騰竄上來:“滾一邊去!看到你就火大!”
“關我什麼事嘛……”杜寅眼淚汪汪地貼著牆壁,刺溜刺溜往裡屋滑去。
武甲揉揉太陽穴:這父子仨沒救了!
謠言四起
楊小空在魏南河的指導下,開始學習鑑定玉器。古玉和古瓷在包漿等方面有一定的共同點,精通古瓷對於鑑定古玉有不少舉一反三的作用,況且楊小空擁有魏老當年自學所不具備的一手資料和理論學習功底,還有一項更重要——他有眼睛,而魏老沒有,故而他更容易將後天勤奮補充的理論知識和先天觸感融會貫通,這便是更高明於魏老的能力。
為了配合楊小空的實習任務,曹老把這學期期末一個月和下學期本科課時丟給他,一身輕鬆的提早去澳洲女兒家過年了。
楊小空忙得像只陀螺,苦不堪言,上完課趕回工瓷坊,一頭扎進地下室專研古玉直到天黑才頭暈腦脹地爬出來,這一出來透口氣,立刻被柏為嶼揪進妝碧堂連打帶罵:“你這副畫還要不要參展?年後就要送交作品了,你自己看看,才做了多少?跟我的進度落下好大一截子了!”
楊小空囁嚅:“為嶼,我頭好暈啊,明天成不?”
“不成。”柏為嶼在玻璃板上攪著紅錦,指手畫腳地訓斥道:“這種天氣漆很難幹,你給我把需要漆皺效果的地方先做上去,它太厚,沒個把月幹不了。”
楊小空哭喪著臉答應了,又在妝碧堂耗了三個多小時,最後困得直打呵欠,可憐兮兮地哀求道:“柏師兄,你放我走吧,我明早有大三的課,還得回去趕論文開題報告。”
“嘖!”柏為嶼直皺眉頭:“真不明白你,為什麼這麼急著畢業?我覺得三年學的東西不夠,畢業了還賴在這裡,你倒好,學了兩年就想跑。”
“不是,因為……”楊小空正要告訴柏為嶼自己的留校計劃,但又一想,想起白左寒的恐嚇,到嘴邊的話又吞了回去,“反正我聽白教授的話就是了,曹老不也挺高興?”
柏為嶼在他腦袋上拍一巴掌,“滾吧,早點休息,高光部分的蛋殼我幫你貼。”
楊小空忙不迭道了謝,一溜煙逃了。
過完元旦後氣溫驟減,對於懶人來說,冬天最好的消遣就是蜷在被窩裡吃喝拉撒,然而,楊小空痛斥這種行為實在有傷大雅,白左寒只好披個軍大衣蜷在沙發上抱著他的黑豬取暖。他的小男朋友過於勤快,每天早起幹家務,把黑豬洗得噴噴香,白天上完課就做漆畫,晚上回來不是寫論文就是看書,忙得腳不點地,瞧那小子累得像狗一樣,關了燈居然還能來兩回合床上運動,白左寒老氣橫秋地感嘆不已:不虧是年輕人啊!
在楊小空五年如一日的假想空間裡,白左寒日夜精神抖擻地奮鬥於藝術創作,可自打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