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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部分

對存在著的事物的宣示,卻是有欺騙性的。因為這種知識按它的概念'本質'說,簡直就是無知,因為在行動中的意識本身就是這種'知與無知的'對立。那有力量解答斯芬克斯(Sphinx)之謎的人俄狄浦斯和那天真地信賴神靈的人都由於神靈所啟示給他們的話而導致毀滅。

那美麗的神藉以宣示意旨的女祭司並無異於用雙關的話預言命運的女巫,這些女巫,用她們的預言導致人犯罪,她們說出好象有確定性的話,由於其雙關性或可以容許兩種不同的解釋,就欺騙了那個信賴其表面意義的人。因此有一種意識,它比那相信女巫的意識更為純潔,比那信賴女祭司和美麗的神的意識更為清醒、更為徹底,它對於父親自身的鬼魂所作的關於殺他的罪行的啟示,不忙於立即採取報仇行動,而還須尋求別的證據,——所以這樣做是因為這個啟示的鬼魂也可能是魔鬼。

這種'對於啟示的'不信賴是有理由的,因為那能知的意識設定確信自身和確信物件性本質的對立。倫理實體的正義性既然堅持現實在與絕對法則的對立中本身是毫不足道的,它就會發見它的知識是片面的,它的法則只是它的性格的法則,並且它只是抓住了'倫理'實體的一個力量。行為自身就是一種轉化的過程,把它主觀知道的東西轉變為它的對方,轉化為客觀的存在,把性格和知識上的正義轉化為相反的客觀的正義,即轉化到與倫理實體的本質相聯絡的正義,——轉化成另外一個激動的滿懷敵意的力量和性格——復仇女神。這種下界的正義同宙斯並列一起坐在寶座上,並且同啟示的和全知的神享受同等的尊敬和威望。

合唱隊的神靈世界就被那行動著的個體性限制在這三個'超自然的'本質上面。一個就是'倫理'實體,它既是看管灶爐的力量和維護家庭孝道的精神,又是支配國家和政府的普遍的力量。由於這種區別屬於實體本身,它並沒有在表象裡個體化成兩個不同的形態,但在現實裡卻具有它的性格的兩種代表人物。反之那知與無知的區別卻落在每一個現實的自我意識身上,——只有在抽象裡、在普遍性的範圍裡,它才被區分為兩個個別的形態。因為英雄的自我'或主體'只是作為整個意識而存在,因而本質上包含著屬於形式方面的整個區別;但是英雄的自我的實體是有侷限的,只有區別開的內容的一個方面才是屬於他的。於是那在現實中並沒有分離開的各自獨特的個體性的兩個意識方面,在表象裡就各自獲得其特殊的形態:一個具有能給予人們以啟示的神的形態,另一個具有保持其自身潛藏著的復仇女神的形態。一方面兩者都享受同等的光榮,另一方面那實體,宙斯,所具的形態乃是兩者相互關係中的必然性。實體是這樣的關係:'1'知識是自為的'即不為他人所知的',但是它的真理卻表現在簡單的語言裡;'2'現實的意識所賴以存在的區別卻以要消滅這區別的內在本質為根據;'3'對確定性的明白的確信只有在忘懷'一切區別'中才可得到證實。

'3.個體性的沒落'

意識透過行動揭開了這一對立;按照由啟示得來的知識而行動的意識認識到這種知識的欺騙性,並且就內容看來,它對實體的一個屬性盡忠,卻損害了實體的另一個屬性,從而使得後者有權利來反對它自身。當它聽從那給予它知識和啟示的神時,它所抓住的,並不是啟示給它的知識,它因錯信了對它說來也具有雙關意義的知識(由於雙關意義乃是這種知識的本性)而受到了懲罰,而它必須對這種知識保持警惕。女祭師的譫語、女巫的非人的形象、樹的聲響、鳥的語音、夢中的暗示等等並不是真理賴以表達的方式,反而是令人警惕的欺騙的訊號,也是缺乏清醒頭腦和信賴零碎和偶然知識的標誌。或者換句話說,那被(意識亦即悲劇英雄)所觸犯的反對方面的力量是作為明文的法令和有效準的正義而出現,不論是作為家庭規則或是作為國家的法律而出現。與此相反,意識(悲劇英雄)所聽從的只是它自己固有的知識,反而把那啟示出來的東西掩蔽住了。但是內容與意識這兩種互相反對力量的真理性是這樣的結果:即兩者都同樣是正當的,而在由行動所產生的它們的對立中,兩者都同樣是錯誤的。

行為的運動表明了在兩種力量和兩個有自我意識的人物之相互毀滅中有其統一性。對立面的自身和解就是死後在下界中的“忘記之川”(Lethe),或者以寬宥的形式表現在上界'或世間'的“忘記之川”,並不是寬宥罪責,因為意識業已有了行為,它是不能否認罪責的,所須寬宥的乃是它的罪行,使它的贖罪心情得到慰安。兩者都是忘記,所謂忘記即指:實體的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