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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證法的形而上學方法,現象學派的人認為現象學與幾何學是類似的科學,他們宣稱“幾何學和現象學都是研究純粹本質的科學,不是研究現實存在的科學”。具體舉例來說,例如:“一切物體都是有廣延的”、“全體較部分為大”、“知覺必定是對於某物的知覺”、“判斷是沒有顏色的”等等所謂“先驗的”、“自明的”命題,就是胡塞爾式的現象學用直觀本質的方法所得來的命題。

胡塞爾所謂現象學其實不是現象學,應該說是“先驗的本質學”,或者說“直觀本質之學”。他所謂“現象”不是在時空中的自然現象,或意識現象,因為他反對心理主義和以“自然態度”來觀察事物,他所謂“現象”是加引號的“現象”,是把自然和心理事實或現象加以抽象化,使脫離時空作為先驗意識所直觀的物件。黑格爾的精神現象學是要考察世界精神或絕對精神在時間中的顯現階段或形態,而胡塞爾的現象學是要使事物脫離時空,而先驗地直觀其本質。

所以一般講胡塞爾現象學的人和講黑格爾精神現象學的人很少把兩者加以對比或聯絡起來看。不過胡塞爾的現象學派是帝國主義時期有相當大且有廣泛影響的反動學派,其內容也相當複雜。特別是現代資產階級哲學中的另一個流派——存在主義也受過現象學派很大的影響。有許多存在主義者和新黑格爾主義者都企圖把存在主義與黑格爾主義結合起來以反對馬克思主義。混淆黑格爾的精神現象學與胡塞爾的現象學,亦即混淆從客觀唯心主義出發的、貫穿著辯證法的精21神現象學和從主觀唯心主義出發的、以先驗的、形而上學方法為特徵的現象學的企圖,已逐漸出現。例如西德的新黑格爾主義哲學家希林(Th.Haering),他在第三屆黑格爾會議中所宣讀的《精神現象學產生史》一文中,即認為黑格爾的“精神現象學只是某種預備性的東西。它的本質只包含一種接近於胡塞爾意義的對於精神的直觀本質”。(轉引自盧卡奇《青年黑格爾》,第515頁)我們希望上面這一番關於胡塞爾現象學與黑格爾精神現象學的差別的考察,有助於駁斥希林這種混淆兩種根本不相同的現象學的荒謬企圖。

(三)現象學作為邏輯學的導言

前面已經提到,黑格爾最初把“精神現象學”當作他所謂“科學體系”的第一部分,並且提到現象學對形而上學或邏輯學來說有其準備性或導言性的特點,這是黑格爾與康德對現象學的一個共同瞭解。

因為以研究現象為物件的現象學和以研究本體、本質、實在為物件的邏輯學或形而上學對比起來,當然前者只應是引導到後者的導言或準備。在《精神現象學》初出版時,黑格爾於1807年5月1日給謝林的信中,首先提到這書“作為第一部分,真正講來只是導言”。不過,在黑格爾看來,他的“精神現象學”作為準備性或導言性的科學本身也就是一門科學,本身還可以成為完整的體系。黑格爾曾明白說過:“這條到達科學的道路本身已經就是科學”這正如學習游泳的過程已經就是游泳。黑格爾反物件康德那樣,把現象學僅僅作為準備或導言,而不能作為逐漸達到本質、真理或絕對知識的階梯。就“精神現象學”是“達到科學的道路”而言,它具有導言的性質,就“精神現象學”“本身已經就是科學”而言,它自己就是具有邏輯性、科學性的體系,而且是這個“科學體系”的第一部。這是黑格爾從現象與本質的統一出發,本質即表現在現象之中,透過現象的認識即可把握本質。所以現象學既是邏輯學的導言,它自身也是一個科學體系和科學體系的一部分。

黑格爾論證認識是一個發展的過程。一方面由最低階的知識即普通感性知識達到絕對知識或真正的哲學知識時,這“最初的知識必須經歷一段艱苦而漫長的道路”;另一方面認識的“個體卻又有權要求科學至少給他提供達到這種立足點所用的梯子”。這裡所說的“立足點”就是指科學的立足點、絕對知識而言。“精神現象學”之所以具有導言或入門的性質,就因為它的任務是提供一把“梯子”以引導那最初知識、普通常識或一般求知的人透過艱苦而漫長的道路,逐漸達到科學的立足點、達到絕對知識。現象學只是指出由低階知識達到絕對知識的矛盾發展過程,並且把“絕對知識”作為精神的一個現象、一種形態加以描述,而“邏輯學”則把“絕對知識”當作系統研究的唯一物件。在這意義下,故可以說精神現象學是邏輯學的導言。

“精神現象學”可以當作邏輯的導言來看,黑格爾在《小邏輯》中尤其有明白提示。他說:“在我的《精神現象學》一書裡,我是採取這樣的程序,我從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