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結舒了些,陌千雪一笑,試探道,“公子可否告知這鳳血石的出處?”
錦衣公子看起來是個溫雅的儒人,神態卻是十分倨傲。
答非所問,“若不是有急用,又聽說你們天盛軒高價收購鳳血石,在下也不會來此典換。”
“這生意,我天盛軒做了。只是這十萬兩銀子,可否再容我兩天?”
依然是答非所問,“今天晚上,在下來取銀子。”
那語氣,沒有絲毫再商量的餘地。
陌千雪也很乾脆,“好,公子若相信小女子,請先將這寶石留在此處,打烊後再到後院之中去取現銀便是。”
十萬兩銀子雖多,可是因了她大婚在即,所以正好放了現銀八萬八千兩,做為壓箱底準備抬入寧家。
語記和幾個商號一天的流水也有一些,再湊一湊,一萬多的現錢,應該還是有的。
錦衣公子眸中閃過一絲意外。
他確實是急需要現銀,來此,本來只是報著僥倖的心態來試一試。
畢竟,一下子十萬兩現銀,一般人拿不出,也沒那個氣魄,敢對著一個生面孔隨便的拿出來。
天盛軒這樣大的招牌,他也不怕他們賴帳。
眼裡閃過一絲欣賞,語氣便沒有先前的那種倨傲。
“這塊鳳血石十萬兩的價格雖然不虛高,可是要求小姐在一時間內籌措十萬現金的現銀,真是有些為難了。”
說著話,解在墜在腰間的玉佩道,“在下複姓百里,這玉佩是在下的信物,若是他日遇到難事,持此玉佩到伊香閣,必當赴湯蹈火。”
說完,將那玉佩放在桌上,徑自離開了。
掌櫃連忙出門相送。
望著那自稱複姓百里的錦衣公子離去的背影,陌千雪將那玉佩拿在手中仔細的觀摩了一番。
實在看不出這玉佩有何端倪。
這玉佩,其實就是一塊上等公子普通的佩飾,只是玉佩的圓環之中,卻刻了兩個字——百里。
等那掌櫃再次入內向她回事的時候,她已收好玉佩,慎重的吩咐。
“保持寶石的原大小,尋最好的工匠,將這寶石打磨成我手上這枚戒指上的寶石形狀,鑲在這枚戒指之上。”
說完,陌千雪就拿著筆在紙上,勾勒了一個戒指的形狀,又叮囑掌櫃的讓人在戒者的內側刻上L。M這個字樣,才算大功告成。
為了給寧少卿一個驚喜,她可是費了勁支開了一直跟在她身邊,不遠不近保護著她的鬼煞呢。
不過,回去之後,她真得好好的問一問鬼煞,關於這百里家的事情。
掌櫃早已知這戒指是要打造好了送給未來姑爺的,自然不敢有絲毫的馬虎。
拿著圖研究了半響,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直到心中有底,才點頭保證一定會按陌千雪所出圖樣鑲嵌。
十一月中,戰報連連。
“報,我軍已打破僵局,反守為攻。”
“報,我軍勢同破竹,已收回失地。”
“報,我軍已將南凌大軍驅出天齊的地界。”
上下一片沸騰。
這時,又傳來了訊息。
蘇將軍不但重創了南陵的兵馬大元帥,還不顧危險重重,深入敵後,將那個叛國的賊子盧正陽生擒。
十一月未,傳來了班師回朝的訊息。
陌千雪也沒有想到,蘇家和西境一聯合這麼快將南陵給收拾了。
聽說,盧正陽正要被押回的路上。
聽說,和大軍一起回朝的還有南陵的降使,和南陵獻上的和親公主。
又是一場雪,悅夏的狐裘大氅已經做好了。
寧少卿看著這狐裘大氅,又看看外面一地的雪白,又將早已為陌千雪選好的一身紅衣一併裝進了盒子之中,派人送去了國公府。
*
凱旋而歸,京中自是夾道相迎。
陌千雪披著寧少卿才讓人送來的雪白狐裘大氅,站在人群之中。
蘇七和昌木坐在高頭大馬之上,身後跟著大批兵士,雄糾糾氣昂昂的進了城。
一身將服將蘇七那種玩世不恭全部包裹了起來,身上散發的是行軍打仗的將士才能磨礪出的生冷。
後邊不遠處,拖著一個囚車。
大雪之天,冰天雪地,那囚車中人一身單衣,蜷縮在囚車一角。
他發縷零亂,遮去了半張臉,然而陌千雪還是從他那一身暗藍的單衣和那刻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