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立刻嫁出去,就不再算是陳家人了。這樣一來,小姐就可以免除流放之災。小姐莫擔心,我一定替您找個好人家。”
綵衣在糾結了幾個時辰之後,咬牙答應了下來。
她已經明白,這天下的男子不再任己挑選,立於妃位的美夢也不過是泡影。此時此刻,她可以選擇的只有兩條路,要麼隨其他女眷一同前往苦寒之地,度過貧苦餘生,要麼相信徐氏所言,即刻嫁出去。因為只靠她自己,什麼都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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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徐氏便速速辦了手續,將綵衣從陳府流放的名冊上劃去後,領著她去了一處陋居。
綵衣從未見過如此殘破的牆壁,滿是汙漬的傢什,屋內還飄散著一股酸臭味。她忐忑不安地喝下徐氏端來的茶水,還未提出心中疑慮,便失去了意識。
再醒來時,她已經被手腳綁起,還換上了粗布拼合而成的簡陋嫁衣。
“從今往後,你便是我的兒媳婦了。我曾是你的乳母,現在你又進了我家門,這就叫緣分呀。”徐氏痴笑著摁著綵衣,逼她與面前的醜陋男子夫妻對拜。
原來徐氏口中的“好人家”,正是她那至今娶不了妻的好大兒徐小寶。
綵衣癲狂地掙扎著,想要尖叫呼喊,嘴裡卻被塞了一團布,四肢也被徐氏牢牢地操控著,任憑她內心如何被劇痛撕裂,都無濟於事。
粗暴地拜過堂後,綵衣被徐小寶扔進了洞房。
徐小寶匆匆解開自己的褲腰帶,終於想起綵衣身上的繩索是個礙事的玩意兒,但由於綵衣掙扎過猛,徐小寶又急著辦事,繩結不但沒解開,反而系得更緊了。於是徐小寶急吼吼地找來了把剪子,揮舞幾下又作勢壓到她身上,嘴裡撥出的臭氣讓綵衣忍不住作嘔。
“嘿嘿嘿,幾年前我去陳府探親時就想要你了,這下,你可真成我的人了。”
被解放的雙手雙腳胡亂地抵擋著徐小寶的上下其手,綵衣幾欲崩潰。她可是白璧無瑕的貴女,太子殿下親口允諾要娶的人,現在卻被黃牙穢口堵住了雙唇,還有如同蛞蝓般的噁心生物正往裡探去。
我不要,我不要與這樣的男人同床共枕,我不要過跌進泥潭裡的人生!
綵衣發了狠,猛地咬了下去。
徐小寶疼得從床上彈起,吐出了一口紅色的唾沫。
“臭婊子!”
徐小寶正欲一巴掌扇過去,綵衣卻已經摸到了剛才用來剪開繩索,被徐小寶扔在床下的剪子,像要捅開這糟糕的人生一般,使出全身的氣力朝徐小寶刺去。
“啊——!”
綵衣已經不記得自己是如何從那煉獄中逃出來的了,也不知道自己應當去向何處。她只能漫無目的地往前走,光腳前行了十幾裡地,直到腳上磨出的血泡被路邊的野草劃破,疼得她再也走不動路時,綵衣赫然發現,辰陽郊外的冕河正潺潺流淌著橫檔在眼前。
河水在月光下搖曳著蜿蜒的銀色,閃爍著迷人的麟光,一切都如此美麗安寧,似乎這世間從未存在不甘與痛苦。可綵衣的腳下卻是一片泥濘。
綵衣潸然淚下,不自覺地向前邁去,冰涼的河水在她的腳下輕輕攪動,又漸漸漫過她的胸口。
這樣一來,我身上沾染的汙穢都能夠被洗淨了吧。綵衣這樣想著,漠然地閉上雙眼,身子與靈魂一起向下沉去。
當意識再度復甦時,綵衣感受到了搖籃般的晃動,猛地睜開眼,目之所及的卻是一個低矮的深色頂棚。綵衣試著動了一下四肢和腦袋,側身過去,才發現這裡似乎是一個船艙,自己正躺在幾層鋪好的錦被之上。
“你醒了?”帶著盈盈笑意在旁問話的,是一襲絳紅袍服的男子。外表看起來似乎比自己年長許多,卻有一副黑睫紅唇的容貌,比那風流的太子殿下還要明豔俊朗,且更多了幾分成熟與穩重。
可綵衣不會再輕易相信任何人,她急急坐起身,上下摸索了一番。
“這身衣裳是誰替我換的?”綵衣的言語中滿是慌恐。
“哦,我把姑娘從河裡撈起來,替姑娘擦乾了身子,隨意找了件侍女的衣裳換上了。”男子動作優雅地將暖爐裡溫著的茶壺端下,給綵衣倒了杯水,“來,喝杯熱乎的暖暖身子。”
“你還擦了我的身子?!”綵衣聲音發顫,四肢瑟縮地向後挪去。
“啊呀呀。”‘男子’拍了拍腦袋,一臉歉意道,“忘了同姑娘說了,我也是女兒身。”
“……”
綵衣謹小慎微地觀察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