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著他的話,莫名有一股想死的衝動,犯著槍斃的死罪,回頭想的還是臉朝黃土背朝天的出路,我該說什麼呢?!是我對有錢以後的想法太骯髒,還是人家本來追求的幸福就很簡單?
得,這事兒既然揪扯不清,那就不扯了
一個小時以後,我被蒙著眼睛,離開了這裡,回去走的還是原路,我依舊在下水道換的衣服。
我獨自走在街道上,看著外面的霓虹閃爍,高樓大廈,突然感覺自己,僅僅在這一夜的時間,穿梭了兩個世界,說不上那個更埋汰一點,但我更喜歡現在腳踩著的這個,最起碼腰子沒風險
米忠國開車來接的我,路上他問了我很多問題,全都是關於我深入虎穴,瞭解的情況,我該說的也都和他交代了,沒多一會,車就到了公安醫院旁邊的一個招待所,這是米忠國給我安排的住宿地方。
回到房間,我先給自己的小靈通充了點電,隨後衝了個冷水澡,至始至終沒和那個看著我的王冰說一句話。
“嘀鈴鈴!”
我疲憊的剛躺在床上,小靈通就響了起來。
“喂,誰啊?”我喝了口水,直接問道。
“我想和你談談,晚上你不出家門,一個月我給你加五百塊錢的事兒!”馬小優的聲音,似乎比我更疲憊的說道。
“呵呵,咋啦,自己不敢在家住啊?!”我愣了一下,調侃著問道。
“你家那個虎子,一夜撞了我二百次房門,你告訴我,它到底是要幹什麼??”馬小優幾乎抓狂的衝我問道。
“你晚上餵它吃的了麼?”
“餵了!”
“哦,那就不是餓了!”我鬆了口氣,生怕我家的虎子餓死,這狗幾千年不出一個的極品,我準備在它六歲成狗禮的時候,將它銷往非洲,禍害獅子和大象去。
馬小優說虎子撞她房門,我估計就是扯淡,她肯定就是晚上有點害怕了,我家那塊歲數大的老人比較多,隔三差五就死一個,小路上經常放一些畫圈和紙馬紙人什麼的。
“不是餓了,是什麼?”馬小優跟我聊了兩句,聲音開始變的有氣無力,漸漸起了輕微的鼾聲。
“春暖花開,萬物復甦,又到了交配的季節!它不是餓了,那就是發情了,東北話也叫起秧子!”我打了個哈欠,自己都不知道說著啥的和她聊著。
“呼呼!”
電話裡傳來馬小優平緩的聲音。
這一夜,我們隔著電話睡了!!
章四十 膽戰心驚
井蓋下面,我已經置身於乾涸的下水道底下,對面是一個典型的農民式打扮的中年人,三十六七歲,略微有點駝背,穿著黑色跨欄背心,吊腿西褲,腰間沒繫腰帶,拴著的是塑膠繩,點睛之筆,是一雙十塊錢的黃膠鞋,整個人顯得是那麼復古與時尚。
“五子的人?”中年衝我問道。
“你說呢?!”我靠著狹窄且掛著酸臭垃圾的牆壁,仿若隨意的說道:“我說你這有點誇張了吧?這他媽要下暴雨,咱倆還能出去麼?”
“殺人的買賣俺都幹了,還在乎下雨麼?”中年皺眉說了一句,隨後用手電晃了我一下說道:“規矩懂麼?”
“什麼規矩?”我愣了一下,看著他問道。
“去水,扒皮!”中年冷冷回答著。
我聽他一說,手掌忍不住顫抖了一下,腦門的冷汗再次流了下來。
“第一次幹?”中年眉頭再次緊皺。
“嗯,我跟武哥是親戚!”我攥著拳頭,謹小慎微的防備著他,隨時準備貼身肉搏。
“衣服脫了!換上!”中年隨手扔過來個黑色塑膠袋子。
“什麼意思!?”我捧著手裡的黑塑膠袋有點懵的問道。
“過一遍水,你安全,我也安全!!”下水道里悶熱,中年不停的擦著汗水。
我看著他沉默了半晌,沒再廢話,靠著牆壁就開始脫衣服。這時候我忽然有一種,內心僅存的尊嚴,也徹底被磨沒的感覺,以前都說罪犯一旦進監獄那就不是人了,現在發現就是不進去,那也不見得就是人。
脫,自然就要脫乾淨。我一絲不掛的捂著褲襠,光著腳丫子站在鞋上,中年看了我一眼,伸手摸了摸我頭髮,又看了看我的口腔,挺客氣的說了一句:“小兄弟,不好意思,拖家帶口,用腦袋換點錢,不謹慎點不行!你把衣服換上吧!”
“呵呵!”我衝他冷笑了一下,撕開黑色塑膠袋子,就開始換衣服,很快,我也變成了一個農民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