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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之火就會熄滅;可是表現在您身上卻叫我喜歡,使我心醉。’‘啊,我是多麼愛您!’他又接著說,‘連您的缺點,您的膽小害怕和淺薄,也給您的性格增添了一種說不出的魅力。我覺得,我不會喜歡那種強壯的、薩福'注'式的女人,不會喜歡那種膽大的、精力充沛、感情激昂的女人。啊!你這個纖弱、溫柔的女人,你怎麼可能是另外一種樣子呢?這天使般的、嬌柔的聲音如果從一個與你不同的軀體裡發出來,那簡直是違反常理的。’藏比內拉說:‘我不可能給您任何希望。您別跟我說這種話了,會招人笑話的。我當然不能禁止您上劇院;不過,要是您真愛我,或者您要是明智點,您就別去了。聽著,先生……’她用嚴肅的聲音說。‘啊!別說了,’頭腦發熱的藝術家說,‘障礙只能使我心中的愛情之火燃燒得更旺。’藏比內拉一直保持著一種嫵媚而謙卑的姿態,但卻沉默不語,彷彿一個可怕的思想向她揭示了某種災難。這時已到了該回羅馬城的時候。她登上一輛有四個位置的轎式馬車,卻命令雕塑家一個人乘那輛四輪敞篷馬車回去,她說話時的神氣又威嚴又狠心。回羅馬的路上,薩拉金下決心帶藏比內拉私奔。整整一天他盡忙著制定各種行動方案,這些方案一個比一個更荒誕。夜幕降臨時,他出去找幾個人,想打聽藏比內拉住的那幢豪華宅邸在城裡什麼地方。剛出家門,便遇到一位朋友。‘老兄,’這位朋友對他說,‘大使先生派我來,邀請你今晚去他府上。他舉辦一個精彩的音樂會,要是你知道藏比內拉將登臺演唱……’‘藏比內拉!’聽到這個名字便欣喜若狂的薩拉金嚷道,‘我為她都發瘋了!’‘你和所有的人一樣,’夥伴回答說。‘不過,你、維安。盧騰布格還有阿爾格蘭,'注'如果你們真是我的朋友的話,請你們助我一臂之力,晚會後我要組織一次襲擊。’薩拉金要求道。嚇嗎?我們不需要殺紅衣主教,不需要……’嚇是,不是,’薩拉金說,‘正派人不能做的事我決不會要你們去做。’沒用多少時間,雕塑家已經為成就大業把一切安排停當。他是最後抵達大使府的客人之一,乘的是一輛旅行馬車,拉車的馬匹十分健壯,駕車的是羅馬城數得上的精幹的vetturini'注'。大使的官邸已經賓客滿座,薩拉金一個也不認識。他好不容易來到大廳,藏比內拉正在那裡演唱。‘她怎麼身著男裝,腦後系一個髮網,盤起了頭髮,腰間挎一把劍?大概是為了尊重在座的紅衣主教、大主教和神甫們吧?’薩拉金問。‘她?誰是她?’被問的那位年邁的貴族老爺道佔‘藏比內拉小姐呀!’‘藏比內拉小姐?’這位羅馬親王說,“您在開玩笑嗎?您是哪兒來的?羅馬各個劇院何曾有女人上臺表演過?而且難道您不知道,在教皇統治的羅馬,女人的角色是由什麼樣的人來扮演的嗎?是我讓他具備了這副嗓子,先生。這怪人所有的一切全是我給付的錢,包括他的音樂教師。哼,結果呢?我幫了這麼多忙,他卻並不感激,從來不肯進我的家門。然而,他現在能夠走紅,全得歸功於我。’希吉親王無疑能講好久好久,但是薩拉金已經不在聽了。一個可怕的事實鑽進了他的心。這猛烈的打擊猶如五雷轟頂。他呆在那裡一動不動,兩眼直勾勾地盯著那位所謂的男歌手。他那燃燒的目光對藏比內拉有一種磁性作用,歌唱家的眼睛終於突然朝薩拉金這邊轉過來,當下他那美妙的嗓子立即變了音。他發抖了!正在全神貫注傾聽他演唱的聽眾席上,不由發出了一陣竊竊私語,愈加使他發慌;他坐下來,唱不下去了。紅衣主教西科尼亞拉從眼角朝他所保護的人注視的方向窺測,瞥見了法國人;他向一個教士副官欠過身子,像是打聽雕塑家的姓名。得到他想要的回答以後,他注意地審視了一下這位藝術家,隨後給一位神甫下了幾道命令,那位神甫很快不見了。這當兒,藏比內拉已經鎮定下來,重新接下去唱那支給任意中斷的曲子;然而演唱得很不好,而且儘管人家再三請求,他怎麼也不肯再另唱一支歌。這是他第一次發脾氣,要性子,後來,他的任性與他的才華以及萬貫家財一樣使他聞名遐邇。儷他的財產,據說是既得之於他的嗓音,也得之於他的美貌。‘藏比內拉明明是女人,’薩拉金自言自語道,以為只有他一個人在那兒。‘這件事裡面有溪蹺,西科尼亞拉紅衣主教欺騙了教皇,也欺騙了全羅馬的人!’他立即出了大廳,召集了他的那幫朋友,讓他們埋伏在大使官邸的院子裡。當藏比內拉確信薩拉金已經離去,便似乎恢復了平靜。將近午夜時分,演唱家巡遊了一間間客廳,好像一個在尋找仇敵的人,然後他離開了晚會。就在他跨出大門的時候,幾個男人迅速而巧妙地把他抓住,他們用手帕塞住他的嘴,把他放進一輛車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