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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那次,陸涯接到命令,去追尋日本方面一部秘密電臺的蹤跡,離家前,那樣深深地凝視自己,轉身走了,待他的背影消失,她才放下窗簾,無限的牽掛擔心;片刻,他又折回來了,只為認真地告訴她,昨晚她做的點心,真好吃,明天回家,還要吃……看著他傻乎乎的模樣,想不滿心地泛起溫柔也難了。

而秦敖,她從小便那麼辛苦地去愛的一個人,卻一直一直,只留給她一個背影。

駛往廣西南寧的火車上。

唐大銘驚異地看到,秦敖也在車上。

“秦敖,你怎麼在這兒?”

“唐老闆,下一站,桐梓,你和我下車。”

“在桐梓下車?為什麼?”

“回去我再向您解釋,馬上就要到站了,你先和我下車!”

唐大明帶著疑惑的目光打量著他,這才發現,一向軍容整潔的秦敖,衣衫竟滿是油汙,“你、你扒火車上來的?”

“嗯,我晚來了一步,火車剛剛啟動。”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他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他與“四姐”的“約定”,畢竟不能與人多言。

“還記得你的那番分析嗎?你猜測得沒錯,軍統截獲了‘日本有南犯企圖’的情報,美、英軍事情報機關也發出情報‘日本艦隊目前在東京灣集結’,這說明對南寧的作戰已迫在眉睫。既然你也一直關注著這個情況,就該知道,我此行前往賓陽,事關重大,你不給我一個充分的理由,叫我怎麼跟你回去?”

“……日本特務活動猖獗,暗殺行動屢見不鮮,南造雲子兩度謀刺蔣總統,我擔心您此行……”

唐大銘笑笑,“秦敖,你多慮了;再說,我總不能為全性命,日日躲在家裡,把軍務都耽擱了。既然你不放心,就和我同去吧,正好幫我的忙。對了,到了賓陽,我請你看邕劇,算給你補過生日了,哈哈……”

他並沒有更好的選擇,只能同往賓陽,靠自己的力量寸步不離地保護唐大銘的安全。

賓陽三日,並無異常。

第三天的傍晚,唐大銘開會回來,換上便裝,準備出門。

“唐老闆,您又要去哪兒?”

“看邕劇!《春草闖堂》,你有興趣嗎?”

“回重慶您再慢慢地看戲吧。”

“哎,回去只能看川劇,既然到了賓陽,哪有不看邕劇的道理?你知道我這點嗜好,還不成全我嗎?”

秦敖說不過他,也不想多說,只堅決地道,“不行!不能去。”

“你、你這是怎麼了?這幾天你像看孩子似的看著我,連戲也不許我看?”

“非常時期,您要理解。”

“非常時期?我今天來南寧,明天去武漢,後天去廣州,都是非常時期,你都寸步不離地跟著我、守著我嗎?”

“以後我不管,這次,我既然來了,就要確保您的安全。”

“這次又是誰讓你來的呢?秦敖,你說實話,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唐大銘走近一步,緊緊地看著他,“我早就感覺到了,你一定有事。”

秦敖不語,他不想找藉口騙他,但更不能告訴他。

“唉,算了!我知道凡事你都有你自己的主意,你不說也罷;可今天這戲,我必須去看。”唐大銘頓了頓,“秦敖,這兩天,你時時處處看著我,說實話,我心裡,很感動;儘管我老早就想去看邕劇,卻一直沒有去,就是因為我理解你的苦心!可今天……”唐大銘附耳道,“今天看戲是假,其實,是有軍統安置在賓陽的特工和我約定在戲院接頭。”

秦敖一愣。

“你也知道,這種事,本不能多說,可我知道,你那脾氣……”

“好,唐老闆,你去接頭,我跟在一旁。”

“這……”

“我明白,這接頭是不能有第三個人知道的,我只混在觀眾裡,就在您的後排。”

“唉……其實,你真的是多慮了,這是個小戲院,人不多,保安工作做得又嚴,一槍一械一把刀都不能帶進去的,暗殺也總是要個工具的吧……”

“就這樣了,唐老闆,我們準備出發吧。”他不由分說,唐大銘無奈地搖搖頭。

賓陽戲苑。

唐大銘的話沒有錯,戲院門口憲兵盤查得很仔細,持械進去是不可能的;秦敖站在戲院門口,點燃一支菸,裝作等人的樣子,審視著憲兵所盤纏的每個觀眾;時間到了,待戲院的大門關閉,他才稍安於心,進場落座。

樂聲響起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