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有真正分出一個勝負。
常凱知曉自己身陷重圍,更知道自己中計了。但是常凱身先士卒,依舊不斷左右衝殺。
卻是那宗慶,反倒藏著無數士卒身後,不敢『露』面。
因為常凱身邊,竟然有先天高手,在這般血光見紅的戰陣之中,先天高手的威力實在不小。而且常凱身邊的先天高手還不是一個,而是兩個,其中一個還是室韋人。
常凱此時想的不是如何突圍而出,而是一次次大喊:“宗慶呢,把他找出來,把宗慶給我找出來,老子要將他碎屍萬段!”
常凱如同救火隊員一般,哪個方向壓力大,便往哪個方向去,帶著一眾親兵營與兩個先天高手,四處奔忙,就是沒有想過突圍而去。興許是知道難以突圍,即便有兩個先天高手,也難以突圍。興許常凱知道就算突圍而出,也沒有什麼意義。此戰若是不能勝,自己一人突圍,還有何意義呢?
破釜沉舟,唯有破釜沉舟。
躲在山林裡的宗慶,也是一遍一遍罵咧道:“憋屈,真他孃的憋屈!”
即便是如此罵咧,宗慶依舊躲在無數士卒身後的山林裡,並不『露』面。因為徐傑早已有過千叮萬囑。宗慶能被王元朗器重,單單勇猛只是其一,還有一點就是宗慶是一個知道顧全大局之人,更知道身為主將的重要『性』。
大同城頭的徐傑,看著一個一個從長梯上滾落下去的漢子,心疼不已,騎兵這種兵種,下馬用來攻城,實在是暴殄天物,卻又無可奈何。唯有手中的刀更加賣力幾分,唯有口中喊道:“八叔,快快下城去,去城門處!”
徐老八聞言,不是飛身而下,而是尋著階梯的方向不斷往前。此時徐老八一人下城是沒有意義的,唯有開啟一條道路,帶著無數軍漢一起下城,那被堵得死死的城門才能快速被搬開。
弩炮巨箭從徐傑身前呼嘯而來,守城的軍將已然管不得敵我,竟然把床弩直接對準了人群之中的徐傑。
巨箭『射』倒徐傑身前的兩人之後,依舊還有巨力往徐傑撞來。
若是平常裡輾轉騰挪之下,徐傑必然能躲得過這一箭,卻是此時,已然容不得徐傑去躲,只見徐傑一手而出,緊緊抓住了空中飛馳而來的巨箭,人也隨之往後栽倒。
遠處山崗,衛二十三見得這一幕,忽然腳尖踮了起來,沒來由心中一緊,口中問道:“老九,快看看,徐傑是不是死了?”
衛九聞言,一躍而起,已然上得一顆大樹之上,擔憂非常,隨後又鬆了一口氣說道:“指揮使,他站起來了,沒有死。”
衛二十三好似也鬆了一口氣,踮起的腳也落了下來。
樹上的衛九,卻不下來了,一直待在樹上觀望遠方城頭,連手中的麵餅也忘了去啃。
許久之後,衛九忽然喜出望外喊道:“指揮使,你快看,城門好像開了。”
衛二十三點點頭,答道:“老九,下來吧。”
衛九聞言飛身而下,剛剛還是喜出望外的神『色』,立馬又嚴肅起來,眉宇擰在了一起,開口問道:“指揮使,是不是……?”
一向行事果斷決絕、從不猶豫的衛二十三,此時卻一反常態踱起了步子。衛二十三這一輩子,從來沒有在人前表現過絲毫的猶豫,從來都是那般鐵面無私的作風,甚至不苟言笑,面『色』永遠是板著的。
十幾個金殿衛之人,見得自家指揮使忽然如此反常,皆是詫異的神『色』。唯有衛九臉上『露』出了一點點輕鬆。
便聽衛九連忙又問:“指揮使,是不是再把此事拖上一拖。戰事膠著,徐文遠這般捨命,不若等戰事完結之後,再拿人入京,如此方才穩妥。”
本來衛九頭前問是不是,後面是想說是不是從長計議,想說徐傑身邊有兩個頂尖先天,若是拿人之時拼鬥起來,怕是難以得勝。此時衛九再說的話語,已然就不再去說剛才想說的事情了,而是想盡量突出徐傑在這戰陣上的表現以及貢獻。毋庸置疑,衛九是想幫徐傑的,只是衛九不知道自家指揮使是個什麼心思,不敢直白去說。
興許這就是人常說的“君子之交淡如水”,徐傑與衛九的關係,大概就是如此了。兩人從未真的有過什麼深厚的情感交集,甚至兩人互相說過的話語,也超不出二三十句。也不知為何,就這般成了一路人。
不想衛二十三答了一語:“此事不拖!”
衛九聞言一愣,還想再說。
卻是衛二十三又道:“走,往燕京方向去,尋宗慶!”
衛九不明所以,答道:“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