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兩太少,記得與他討價還價。”
徐康聞言大喜,收拾了地上的兩三張之後,站在一邊等著徐傑寫。
徐傑正在看李白的那首長詩,拿筆就抄。待得抄完,幾張紙一併給了徐康,開口說道:“你便問問他,說你還有落了款、蓋了私印的手稿,問他能出多少錢。”
徐傑似乎找到了一條發財的門道一般。文人手筆,有落款與沒有落款的價格可是天差地別。有印鑑與無印鑑的價格,也相差懸殊。
“好嘞。”徐康接過手稿,出門而去。
徐傑抄詩用了些時間,那門口的中年人,早已等得不耐煩了,還以為剛才那個小廝拿了他的錢跑了,心中正是焦急。見得徐康奔了回來,手中果然有手稿,幾步上前,伸手就去接,口中還笑道:“多謝多謝!”
徐康把手稿一收,開口問道:“你先看看這些,出多少錢?”
中年人聞言,倒是懂得門道,從袖籠裡拿出一錠銀子,又拿出一錠銀子。
徐康看了看,並非說話。卻見中年人又拿出一錠,開口說道:“一共十二兩,可不得再多了,畢竟只是尋常手稿。”
徐康聞言,把手稿往那人身上一放,接過銀子之後,開口又問:“若是有落款有印鑑的呢?我這裡藏了一些。”
“小哥真有?”中年人似乎有些不信,不信一個守門的小廝會有主人正經的作品。
徐康點點頭道:“有,以前少爺給我的。”
“如果真有,明日裡在下再來,今日錢沒有帶夠,小哥可不能賣給別人了。且看尺幅來定價,總少不了幾十兩銀子。若是未出世的新詩詞,那便再談價格,定然叫小哥滿意。”中年人說道。
徐康笑得下巴都合不攏了,口中只道:“好好,你明日裡來。”
中年人拱拱手,回身走得幾步,又轉身拱拱手。
徐康哼著小曲往院裡去,進得書房便把三錠銀子放到了徐傑的桌案上,口中笑道:“少爺,可發財了,隨便一寫就是十二兩。那人說,若是少爺落款的,至少幾十兩。若是有新詩詞,再談價格。還是讀書好啊,少爺這般讀了書,不費力也能發財。”
徐傑把案几上的銀子拿起來,又遞給了一旁的徐康,口中笑道:“少爺這還算不得什麼,哪一日如吳夫子那般一字千金,才叫發財。明日我再寫一些,賺他個百十兩的,也能貼補一下家用。”
沽名釣譽,終歸是有沽名釣譽的好處。
卻是此時,忽然聽得院門口有人喊道:“主人可在家嗎?”
徐康聞言快步而出,到得門口,回頭便是大喊:“少爺,仲伯到了,歐陽公,歐陽公也來了。”
徐傑聞言,起身直奔而出,終於是把人等到了,只是徐傑沒有想到二叔也來了。
一旁的夏銳也隨著徐傑出門去迎。
歐陽正已然走了進來,身後就是拄著柺杖的徐仲,後面還有幾個漢子,外加幾輛車馬。
歐陽文峰剛剛下了車,回頭去扶正在下車的歐陽文沁。
徐傑上前連連拜見,連帶著夏銳也是連連拜見幾番。
“文遠啊……為師欣慰啊。”歐陽正見到徐傑極為的開心,卻又有幾分唏噓。唏噓這回京之事,昔日有恩於他的老同窗靠不住,卻是這個不到弱冠年紀的學生反而靠得住。
世道人心,百態炎涼。歐陽正如何能不唏噓?
“這都是學生應該做的,小事而已,老師切勿掛懷。”徐傑知道歐陽正唏噓什麼。
歐陽正聞言點了點頭,往門裡進了進,讓出了身後的徐仲。
“二叔怎麼也來了?”徐傑問道。
“二叔想來想去,終究還是覺得親自走一趟比較好。而今不比原來了,出趟遠門算不得什麼。先叫人把東西都卸下來吧,歐陽公的家當都帶來了,全是書。這一遭順帶也給歐陽公當了個護衛。”徐仲開口說道。
徐傑聽得眉頭一緊,徐仲這話裡有話了,路上顯然也不太平。問道:“路上有強人?”
徐仲點點頭:“在壽州殺了幾十人。”
“壽州?又是壽州?回程的時候,當往那神仙寨去一趟,殺他個片甲不留。”徐傑回頭看了一眼歐陽正,全身氣機爆發而出,雙眼寒芒大作。
“傑兒怎麼知道是那神仙寨?”徐仲疑問一句。
徐傑只答:“侄兒也殺了他們的人。那壽州能出幾十人手截殺老師的,不是神仙寨還能是哪裡。”
徐仲聞言點點頭,也不多說。
反倒是歐陽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