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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但是,他因為沒讀過多的古書,無法進行反駁。

從此,大方先生丟掉手中的事情,開始研究起《詩經》來。

這讓我聯想到一篇報導,說是一位沒有多少文化的老農,因為兒子見義勇為犧牲了,但是沒有評上烈士;老農為了給兒子討個說法,要狀告有關部門,律師不願擔任辯護,老農居然苦學法律十三年,然後出面告到法院,自己做了辯護人。

大方先生大約是要維護孔子“中國歷史上第一大主編”的地位。

所以,他後來成為了頗有造詣的草根型《詩經》研究者。

也就是從那個時候起,大方先生改了店名。

他將自己經營的“情人夢幻吧”,改名成:“風雅頌詩吧”。

他還將咖啡店的裝修,由法式浪漫風情,改為了中式古典格調。

好些年了,我們叫大方先生的店,叫順了口,簡略的都叫做“詩吧”。

……

我駕車很快就到了後海。

那裡是咖啡店密集處,門挨門的都是喝咖啡喝茶的去所。

每天晚上,夜色降臨,住北京的不少人,都喜歡往燈紅酒綠的門簾裡鑽。

現在還是上午,馬路上靜悄悄的,陽光下沒有夢幻。

夜行人大都在家睡覺。

門可落雀。

我將車隨便的停在風雅頌詩吧前。

推動吧門,伴隨一陣鈴聲響,吧門開了。

店裡更是靜得出奇,連個人影也沒有。我穿過深深的門廳,又穿過擺放飾物的區域。

突然幾聲“汪汪”的小狗叫。我快步走到古樸高大的吧檯前,探頭往裡面看。

一匹吉娃娃昂著頭,小黑眼可憐巴巴的看著我,使勁的搖著尾巴。

我知道大方先生已經到了,因為他到店的第一件事,就是將他家的愛犬套在吧檯內。

他這人喜歡貓,不喜歡狗。

可狗是他老婆的心愛之物。他每每趁老婆不在時,都將狗用條紅色的尼龍繩套住,不讓它在咖啡店裡亂竄。他老婆秦老師說他虐待動物。他反駁說是怕驚了客人。大家都笑他,說三個拳頭大小的吉娃娃,是不可能對任何客人構成威脅的。

我知道他只是不喜歡狗而已。

他不喜歡狗的原因,其實很是可笑,他認為狗太乖巧,喜歡在人前表現自己,而貓比較踏實,背地裡發奮捉鼠,人面前比較害羞,不愛表現,比狗實在多了。

他經常表揚我像貓,稱他不喜歡的人叫狗。

我喊一聲小狗的名字,鑽進吧檯,將吉娃娃牽到店堂裡。

小狗“吉吉”先是不理我,見我牽它出來,才開始搖頭擺尾,歡快的撒腿亂跑。

“噔噔噔”樓梯響。“沙哥呀,是你,我還以為誰呢!”

一女服務員跑下來,又道:“我們都在樓上做衛生呢!”

“小蕊,你們方老闆呢?”我問道。場面上,大家都叫大方先生“方老闆”。

“一小時前就被馮哥拖走了,好像去見什麼人了!”女服務員小蕊姑娘回道。

“馮…這麼早來?”我有些意外。

小蕊姑娘口中的“馮哥”,是北京古詩協會的會長,50後的人了。

“哇!”如果有初來這條街的人,而他又認識馮會長,猛的聽到將一個五十多歲半白了頭的馮老先生,稱呼為“馮哥”,而且是從一名十七八歲的小姑娘嘴裡,很自然的喊出口來的,怕是誰都要笑掉大牙不可。興許會有人說沒大沒小,目無尊長!

“呵,呵!”這個其實也沒什麼。

在這條街,或者類似這條街的場合,大家約定俗成,都這樣稱呼。男女之間,只有大小之別,沒有輩份之分。再老的男人,也稱“哥”;再老的女人,也都稱“姐”。馮會長私下倒是跟我說過,生活在這樣的地方,才真正的體會到“不知老之將至也!”

當然,有時候如果真要區分一下年齡的話,年輕的男人,在哥前可加個“帥”,年輕的女人直接就稱“美女”了。任何人,只要嘴臉長得不過分寒磣,稱帥哥、美女不至於引起諷刺的含義,大家都會這樣稱呼年輕的你。這個我是有親身體會的,憑我的相貌,五官中沒有一官有亮點,鏡子中出現的是個瘦長個子,是平常得進入人群就會立即消失的那個種群。可就這模樣,還被眾人非常認真的稱呼為“沙帥哥”,鬧得我犯糊塗時,還經常懷疑是不是鏡子歪曲了我的光輝形象。

“哦,方老闆說了,您來後,先別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