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似的。建築物在這樣的猛烈的衝擊力前轟然倒塌。
在我面前的一些人正是被倒塌的牆體砸得血肉模糊,一時間,我覺得自己渾身都在顫抖,冷汗從背後不停地冒了出來,害怕,我真的害怕,死亡就彷彿和我擦身而過,幾分鐘前還從我面前跑過的鮮活生命就這樣消亡了,飛機投擲的炸彈還在不停地爆炸著,前方的防空洞入口被倒塌的建築物堵死了,那我該去哪裡呢?
對這個城市我並不熟悉,我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我緊緊地抱著小女孩,漫無方向地奔跑著,建築物倒塌而揚起的巨大的煙塵中,我根本辯不清方向。就在我手足無措的時候,突然間,我被人給一把抱住,對方用肩膀壓住了我和孩子的頭,拖著我向前奔跑了一會,隱入了一處地下建築,喘息剛定,一切發生的這樣突然,我甚至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耳邊傳來的怒吼聲給嚇住了。
“你不想活了嗎?這是空襲知道嗎?你還有膽子抱著孩子到處亂走,不知道你會沒命嗎?! 該死的笨女人!”我抬頭望向聲音的來源處,那張熟悉的臉龐讓我突然覺得自己的心情就象是汪洋中無助的一葉孤舟終於看見陸地一樣,激動、感謝、安心的感覺一骨腦的湧了上來。終於,我控制不住自己由害怕轉為放鬆的情緒,眼淚一下子奪眶而出,抱著孩子投進了他的懷抱。
“馮?施特隆德上尉……”
劫後餘生
我抱著孩子不知道在他懷裡哭了多久,顯然剛才的轟炸讓我的神經緊張過度,孩子也被嚇得大哭起來,看見上尉的出現我就象撈到了救命的稻草,他是我在這樣混亂的環境中唯一認識的人,這個時候我也顧不得他是什麼人了,一個強壯寬闊的胸懷是我現在最需要的。
見我和孩子嚇成這樣,他也不再對我大吼大叫,只是靜靜地摟著我,拍著我的後背,吻著孩子的頭髮,很明顯,他的舉動的確是安慰了受驚過度的我和孩子,在陣陣高射炮和炸彈的爆炸聲和大地發出的震顫聲中,隱蔽在地下建築中的我們安然地躲過了被炸成炮灰的危險。
我漸漸控制住了自己的哭泣,從他懷中抬起頭來,望著他的側臉,想對他說聲謝謝,可是一時間又有些無法說出口,左思右想之下,於是抱著孩子想和他保持點距離。他見我不著痕跡地向外移動著身體,挑了挑眉毛,似笑非笑地整了整頭上的軍帽,說道:“怎麼,利用完了就扔嗎?剛才好象有人救了你們兩個!不說些什麼嗎?”
被他這樣一說,我的臉一下子紅了起來,小聲的反駁道:“我沒有利用你,不要這樣說。好象我很卑鄙一樣……”沉默了一會,我才低低地說了一句:“謝謝!”
他聽見我的這句話,也不再說什麼,看了看我們身處的四周,昏暗的空間十分狹小,橫七豎八的堆積著一些雜物,他拍擊著牆壁,聽著傳出的聲音後說:“看來這裡應該是民用的地下室,雖然沒有防空洞堅固,但是越是狹小的空間,越有相對堅固的承受力,所以我們應該沒有危險。等外面的空襲結束後,我們再出去吧。”
我點點頭,懷中的孩子小聲的說道:“我要媽媽……”我擦了擦她臉上未乾的淚水,輕聲地安慰道:“不要哭,等飛機走了,阿姨帶你去找媽媽和奶奶!”小女孩很聽話的點點頭。
我抬頭看著正在四下摸索的上尉,問道:“你怎麼也在這裡,你不是在維也納的嗎?”
他一邊觀察屋子裡的情況,一邊回答我:“上個月我所在的部隊被調到這裡駐防,……你怎麼會在這裡,你不是應該在大學裡上課的嗎?”
“我們系裡佈置的作業就是到這裡實地考察,調查這裡的發源史,前天剛到,今天就發生這樣的事情,真是太不順利了!”我換了個手抱孩子,擦了擦頭上的汗道。
“啊,教授和我的同學們不知道怎麼樣了,會不會有事啊,……怎麼辦,他們都去這裡的路卡斯遊樂場玩,會不會……”我猛地想到了同學和老師;於是擔心地叫了出來。
他走過來,將孩子抱到自己的手中,打斷我的話道:“不用擔心,那裡有地下室,如果有危險,那裡的老闆會讓客人轉移到裡面去的。再說,據我觀察,這次的轟炸似乎只是針對格拉茨貨運火車站附近,並沒有蔓延到其他地區,路卡斯遊樂場在西面,離這裡有好幾公里,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影響的。”
想到他在這裡駐防已經有一個多月;對格拉茨的瞭解應該比我多得多;所以放下了心來。“你怎麼會看到我的,既然有飛機來轟炸,你不是應該在戰鬥嗎?”我揉著因為長時間用力抱孩子而痠疼的手,問道。
“本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