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到山上採藥,給附近的村民治病,取得一些收入,來維持學校的花費,但這幾年空遠大師老了,我們沒有了收入來源,學校眼看就辦不下去了,我於是想出了這一招,每晚到‘潛龍居’服務,每天也能有個百十元的收入,勉強能把這個學校維持下來。”
薇薇說得很平靜,但丁拉拉聽得驚心動魄,想不到薇薇這樣一個弱女人,竟然做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他暗下決心,回城後,一定要為這個學校、這裡的孩子們做些什麼。
送完孩子,兩人回到山上,空遠大師已經坐在教室裡,敲起了木魚,單調的聲音,聽來卻是意味幽長,讓人的心靈無限空遠平靜。
丁拉拉站在旁邊,聽得竟然已經呆了。
空遠大師又吟誦道:“所有一切眾生之類,若卵生、若胎生、若溼生、若化生;若有色、若無色;若有想、若無想;若非有想非無想,我皆令入無餘涅盤而滅度之。如是滅度無量無數無邊眾生,實無眾生得滅度者。何以故?須菩提!若菩薩有我相、人相、眾生相、壽者相,即非菩薩。。。。。。”
丁拉拉似懂非懂,覺得裡面有無限的哲理在內,有些思悟,卻又不甚明瞭。
空遠大師道:“施主,我看你有佛門慧根,與我佛有緣,”說著,拿出一本經書,遞給丁拉拉,“望你在心煩意亂之時,吟誦此經,定能開悟心懷,得到安寧。”
丁拉拉接過一看,是一本《大乘金剛般若波羅蜜經》。
回到薇薇屋內,她給丁拉拉遞過一杯水,丁拉拉慢慢地喝著,忽然眼角所處,一個紅色的血色模糊的京劇臉譜出現在眼前,定睛一看,正與那日在水心別墅窗前的恐怖臉譜一模一樣!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32 割肉喂鷹
丁拉拉募然見到這個臉譜,心中不禁炸開了毛,忙問:“薇薇,這個臉譜是你的嗎?”
“是,奧,也不算是,是兩個多月前,從一個客人的包裡掉出來的,被我撿了回來。”
“在潛龍居嗎?”丁拉拉繼續問。
“對。是在潛龍居。”
“是什麼樣的人你還能有印象嗎?”
薇薇臉上現出厭惡的表情,“哼,他化成灰我也記得。那個壞人,是個大變態!他把我綁在床上,把蠟燭滴在我的身上,用針扎我的*,還把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塞到我下面。。。。。。”後面的話幾乎細不可聞,臉漲得通紅,單薄的身子微微顫抖,眼中充滿了恐懼,還有憤恨。
丁拉拉幾乎可以想像出那晚薇薇受到的折磨,心中一痛,緊緊地將她抱在懷裡,輕輕地拂拭著她海藻一般的長髮。
漸漸地,薇薇的情緒平撫下來,丁拉拉憐惜地問,“薇薇,你不後悔嗎?”
“後悔?”薇薇的表情忽然變得堅毅起來,“不!空遠大師曾經跟我說過一個故事,釋尊有一次外出,正好遇到一隻飢餓的老鷹追捕一隻可憐的鴿子。鴿子對老鷹說:‘你放過我吧!你現在是在捕食,錯過我還有下一個;我現在是在逃命,我的命只有一條啊!’老鷹說:‘我何嘗不知道你說的道理呢?但我現在餓壞了,不吃了你我沒法活。這個世界大家活著都不容易,不逼到絕路上我也不會緊追不捨的。’釋尊聽了慈悲心起,就把鴿子伸手握住,藏在懷裡。老鷹怒火沖天,只好跟釋尊理論說:‘釋尊你大慈大悲,救了這鴿子一命,難到就忍心我老鷹餓死嗎?’釋尊說:‘我不忍心你傷害這無辜的鴿子,也不想你白白的餓死。有道是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於是釋尊就取出一個天平,一邊放鴿子,另一邊放上從自己身上割下的肉。這鴿子看上去雖小,但無論釋尊怎麼割,割多少肉似乎都無法托起它的重量。當釋尊割下最後一片肉的時候,天平終於平衡了!天地風雲為之變色,真正的佛祖誕生了。”
丁拉拉聽得呆了,此前也曾經聽過這個佛祖割肉喂鷹的故事,但今天從一個弱女子口中說出來,還是那樣的驚心動魄。眼前這個女子,為了孩子們,竟然不惜出賣自己的肉身,那份境界和決毅,讓他為之動容。
放下肉身,便可成佛。
丁拉拉覺得心中有什麼東西在燃燒著、沸騰著。
一直以來,丁拉拉都有強烈的文人情結,信奉著“學成文武藝,貨與帝王家”的信條,他想像著,憑藉著自己的實幹,獲得職務上的升遷與人生價值的實現。但現實銅牆壁壘,此路渺茫,他又生出了另一種文人傲氣,欲潛心為學,憑著一身才氣與博學,做知識的“獨行俠”,現代的“陶淵明”。今天一想,不管兩條路如何伸展,其實都是以“我”為中心,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