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韻痕,我現在說的是采薇,你想讓我言而無信嗎?”林羽打斷了墨韻痕的絮絮叨叨,讓他再說下去,話題都要被他帶歪了。
“這怎麼是言而無信,”墨韻痕瞪大了眼睛,一副誰說林羽這是背叛就要跟誰拼命的架勢,“主公你也說了當時是戲言,當不得真的。退一萬步說,就是當真,你也沒當上軍團長啊,誰封你軍團元帥了?你這根本就不算言而無信嘛。”
林羽被墨韻痕這麼一攪和還真無話可說,他無奈道:“韻痕,采薇對牧蘇軍的貢獻你也是知道的,她幾乎把所有的錢都贊助牧蘇軍了,還操持內務,替我賺了不少軍費。我不能不她一個交代,始終這麼不明不白跟著我。我意思是,我該怎麼對待她,不僅是我,牧蘇軍也欠她的。”
墨韻痕吐了口氣,換上原來如此的表情,輕鬆說道:“這樣啊,采薇姑娘是有大恩於牧蘇軍,這也是全軍上下有目共睹的,誰要也不能否認。但這種東西不必和正室的位置掛上鉤吧,而且采薇姑娘也不適合這個位置。”
“為何?”
“您想想看啊,采薇姑娘出身青樓,她要是成為您的正妻,下面的將士會怎麼想,以後天下英雄誰還願意投靠我們?若是太子日後能夠登基,主公您封王也不是不可能,堂堂王妃出身青樓,您不成了天下人的笑柄?”墨韻痕用一種理所當然的語氣跟林羽解釋道,當然最後也沒忘再讚揚一下采薇,“采薇姑娘秀外慧中、深明大義,會理解主公的苦衷的。”
“秀外慧中、深明大義,”林羽咀嚼了一下墨韻痕所說的兩個詞,流露出種似笑非笑地表情,似乎飽含著無奈與嘲弄,墨韻痕看得也有些發懵,不知道林羽是贊同他還是嘲笑他。
林羽最後坐直了身子,在桌子上敲了一下,然後指著墨韻痕說道:“韻痕,我假設一下,只是假設。如果采薇是男兒身,憑她的功勞,足夠日後太子賞她一塊免死金牌嗎?”
“主公,您這是胡思亂想啊。”墨韻痕有些奇怪地說道,“采薇姑娘怎麼可能是男的,她的這些功勞自然要算到你的身上,你和她自然是一榮俱榮的。”
忽然墨韻痕露出恍然大悟的樣子,他試探性地說道:“主公,您是不是在考慮功高震主的事情,怕太子殿下上位之後兔死狗烹啊?您剛才的意思是不是覺得想要一塊丹書鐵券護身?我感覺您多慮了。”
林羽有些哭笑不得,他有些事不好跟墨韻痕直說,誰能想到墨韻痕聯想能力太強,有些超出了他的想象,他只好擺手示意墨韻痕不要再說下去了。
“先生,今天的話就當是我胡言亂語,你忘了吧。如今我出征在即,西原這邊政務仍舊沒有理清,接下來的重擔,可就都壓到你身上了,你去忙吧,我不耽誤你的時間了。”
說罷林羽重新坐了下去,眼睛望向了別處,送客的意圖表露無疑。
墨韻痕被林羽今天的態度弄得有些摸不著頭腦,之前林羽做事一直很沉穩、有條理,突然就變得有些情緒化了,說的話也前言不搭後語。他肯定林羽的這番變化定然跟之前來的那個密諜有關係,但林羽不說,他又不知道那傢伙到底對林羽說了些什麼,會讓林羽的情緒產生如此的波動。
墨韻痕默默地向林羽施了一禮,退出了出去,心中對剛才密諜與林羽的談話內容感到更加好奇了。
第270章 監軍
不在豐水季的橫江水面縮減了不少,此時渡江也容易了許多。一條條木船臨時搭成了十多條浮橋飛架兩岸,像螞蟻一樣計程車兵密密麻麻擠滿了橋面,這都是從冀州前線撤下來北上豫州準備進攻西原的人馬。
榮衛軍的副帥許泓已經被撤職賦閒在家,他本人倒是看得很開,沒有受到南文廣的牽連,保住了自己和家人的性命,他已經感到很滿意了。
接任萬麓笙的禁衛軍副帥和許泓徐州都督一職的是西陵王的大兒子榮盛,御親王還親自把老王爺榮仲欽請到了冀州。雖然他這個叔叔已經聽不清楚別人的話了,但有這麼一位德高望重的長輩坐鎮,明親王和蜀親王才真正拿出和他談判的態度。
榮衛軍團唯一沒有受到牽連,碩果僅存的一位副帥只剩下安定侯楊鈺,其出身名門,無論是韋應之還是榮仕禮都不敢輕動他。不過楊鈺藉口北齊邊境不穩,拒絕了朝廷掛帥征討西原的請求,榮仕禮只能是另找他人。
榮仕禮最後選了自己的妹夫,駙馬薛文彬作為此次出征的主帥,薛文彬成為駙馬之前在西北軍也是屢立戰功,並得到了榮仕民的賞識被招為女婿,但自此就慢慢淡出了軍界。御親王覺得此次出征斷無失敗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