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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幾名士兵互相看了看,彼此交換著眼神,我靜靜的坐著,淡定的拍了拍亦蝶的手,“替我梳髮。”

亦蝶抓著我的髮絲,哆哆嗦嗦的手腕怎麼也無法將髮絲定型,一縷髮梳了數次,還是長髮一捧,倒是在她的掌心中陣亡十數根。

似是眼神商量出了結果,當前一名士兵腳尖往前邁了兩步,卻是很規矩的站在門前沒有進來,“這位小姐,我們王爺下令,所有城中百姓必須出示戶籍,敢問小姐……?”

“‘西府城’。”我拿釵比劃著位置,漫不經心的丟擲幾個字,“數月前就來此投親,順便治治舊疾,兵大人儘管去打聽。”

如今‘御慕城’被圍,查證戶籍自然是不可能的事,只希望我和亦蝶兩名弱女子的姿態,能逃避他們追查的目光。

那士兵猶不死心,“小姐可有戶籍證明?”

我嘴角抽了下,似笑非笑,“戶籍乃家門之物,豈容女兒帶著隨意亂走之理?”

“那可有通關入城時的牒文?”士兵緊追不放,語氣也強硬了起來。

我放下手中的釵,慢悠悠的轉身,“我家雖算不上大富門第,好歹也有些薄產,入城時自不可能一人前來,家中車伕管家若不帶牒文,如何回去?兵大人此話有欠思慮。”

通關牒文不是沒有,而是不能拿。

士兵直接踏門而入,“小姐,城主有令,所有交不出戶籍和牒文的人,無論地位,一律嚴加看管,只能委屈小姐隨我們去城西,那裡有間大宅,暫時安定所有可疑人員,只要能證明您清白,自然會放您回來。”

話至此,我已實在無能為力。

無奈的嘆了口氣,我看了眼亦蝶,“收拾東西,我們去。”

“若我能證明小姐身份清白,可還要戶籍?”淡淡的嗓音飄起在院中,雪白的人影背手而立,“小姐乃我至親,是否莫府數代亦要盤查個清楚?”

這是我第一次聽他說這麼多字,卻是為了替我遮掩身份。

士兵又是微愣,“莫,莫,公子,我們,我們也是奉命行事,這小姐她無戶籍證明,我們必須帶走。”

不忍將他拖入這漩渦中,畢竟我的身份一旦被查證,他就要受到株連之禍,我讓亦蝶陪我離開,就是不想牽連無辜的人,“算了,我不過去幾日,不會有大礙。”

偌大的院落中,那個飄渺的人影未曾讓開半步,清幽開口,“若莫某以滿門性命擔保小姐身份,是否能網開一面?”

士兵再次陷入了猶豫中,臉上盡是艱難無奈,“軍命在身,我們敬重莫公子,卻實在不能……”

話未言盡,就被一個匆匆趕來的人影打斷。

大老遠的,安伯揚起他獨特的沙啞嗓門,“少爺,少爺,城主老夫人病重,已派人在門口候著,請您過去瞧瞧。”

莫懷旻眼神從面前幾人臉上慢慢掃過,冷冷的轉身,“不去!”

18 冰玉曇花 剎那永恆

“這,這是怎麼回事?”在安伯匆匆的出門回稟後,有人不管不顧的衝了進來,對著幾名士兵怒目而視,“誰讓你們騷擾莫府?”

幾人頓時面如土色,爭先恐後奪門而出。

莫懷旻什麼也沒看到般,徑直朝著我行來,隨手一拂將門關上。

房間裡只剩下我們三人,亦蝶還趴在椅背上蒼白著臉,我微退兩步,“多謝。”

他的目光垂下,在我的動作中柔和了表情,依稀可見到唇角極淺的勾起,“無妨。”

莫懷旻已經保了我,再說什麼將我交出去的話就是矯情了,唯有一聲謝。

他驀然伸手,在我驚訝的瞬間指腹已經扣住了我腕間的脈搏。

把脈嗎?

我與他,就保持著這般古怪的姿勢,站在房中。懸著胳膊,一個診脈一個被診,誰也不說話。

我知他個性孤獨冷傲,索性順了他的意思,想如何診便如何診吧。

身邊的房門被砸的砰砰響,房樑上的灰塵撲簌簌的落下來,還有悽慘的懇求聲不斷的傳來,“莫少爺!城主下了命令若是請不到您,我可要提頭回去了,剛才那些人不懂眼色已經被我轟了出去,保證以後不會再有人來騷擾您的,冒犯小姐的錯,在下親向小姐道歉可好?”

聲音是一聲比一聲懇切,請求是一聲賽一聲的真摯,莫懷旻只閉著眼,保持著冷凝姿態,讓我懷疑他在這樣的吵鬧中是否真的能將我的脈象摸清楚。

“這兩日可以施針了。”他不是詢問,而是告知,不帶任何表情的通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