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造它的最初想法,就是想要造福那些無法擁有血脈之力的人,可是人性實在太過貪婪,使我被人所害,被人追殺,直到我真正將神之力完美,以至於天下無敵的那一天開始,我便走入了一個怪圈。這個怪圈,是每一個人都會經歷的過程,那便是自我懷疑。”
“神之力的完美與缺點,都是我一手創造,而我是它的父親,自然要對它負責。現在它的能力已經能夠讓很多的人擁有血脈之力,就憑你身上的炎魔、冰螭、金龍三種血脈,以及你本身所擁有的血脈來看,你就是天下真正能夠將各種血脈之力融會貫通的那個人。這一點,就算是當年的我都做不到,既然我看到了它的希望,看到了血脈之力以及神之力的未來,那我為什麼還要執迷於仇恨呢?”
主宰的聲音到了最後,已經沙啞的不成樣子,好像突然之間看透了人世滄桑,對這世間有一種無可依戀的感覺。
白陽能夠感覺得到他聲音裡的那一抹蒼老,知道他經歷了無數的歲月,最開始執著於仇恨,直到慢慢將仇恨放下,專注於修改完善神之力,讓神之力變成更加完美的力量,這一過程對他來說一定很不容易。因為一個曾經無敵於天下,卻遭受奸人所害,被迫害至這副模樣的強者,絕對對那些害過自己的人充滿了恨意。
要他不恨,要他忘記,那應該比讓他形神俱滅還要困難。
在一年前的主宰,或許曾經是這樣想的。
但是現在主宰感覺得到自己的魂體已經漸漸不穩,忽然間又覺得自己那些光陰浪費在對於仇恨的執迷上,實在是有些過於愚蠢。
這種愚蠢,對比起現在時間的緊迫,讓他無比懊悔,同樣也有些對白陽的虧欠。
“小子,若是這次你能夠拿到造化球幫我重塑肉身,你之前那些小算盤,我倒是可以幫你完成幾個。”
“你如果是指我找尋遠古寶藏的事情,那還是算了吧,憑你所說的,那些真聖強者還活著的話,那些寶藏若不是被他們搬空了,只怕就是有實力強大的傢伙在把守著,我可不想去送死。”
說完這句話,白陽笑出了聲來,惹到旁邊的竹遠遠用一種極其古怪的眼神去看他。
竹遠遠目光古怪,正打算說話的時候,絕望沼澤的最深處,忽然傳來一聲嘶吼,就好像被突然喚醒般的憤怒,隨即,被黑暗籠罩的紫霧之中,閃爍著一抹極亮的光芒,這股光芒雖然生起的突兀,卻是在黑暗之中搖曳出一道光華尾巴,伴隨著極其沉重的腳步聲,從紫霧深處奔騰而來。
白陽凝神戒備,青天雪落已悄然入手,而竹遠遠也是一臉的震驚莫名,因為她認識那個從紫霧中出現的生物。
“是吞暗妖魔!”
竹遠遠一聲厲喝,手中極招已現,搶在白陽只前便攻向了那似人非人,似獸非獸,頭頂長著一雙光彎角的黑色怪物。
那怪物怒吼起來,伸出長滿了倒刺的手掌,一拳擊在了鐵棍上,使得那鐵棍微微顫動,竹遠遠手腕麻,連退四步,退回了白陽身邊方才被他給接穩了身形。
感受到手掌上那股痠麻之意,以及白陽那穩穩的手掌,竹遠遠有些羞惱,望著那似人非人的怪物正要再戰,白陽卻已開口阻止道:“不如讓我來吧。”
話音未落,那吞暗妖魔察覺到面前少年絕非易與,竟是搶攻一招,快步上前,一雙碩大的拳頭上帶動厲風,如同一雙重有千萬斤的重錘凌頭砸下,使白陽感覺到撲面而來的一股壓力,心裡卻是暗聲叫好。
有此強大的試招之物,顯然要比牟天賜那種一擊失敗便遠遁千里的人類修者要強了不知多少。
進入地元境以後,白陽還未真正面臨過一場戰鬥,這頭吞暗妖魔顯然實力不弱,而且隱隱已經有了人類修者中地元境的力量,所以白陽毫不客氣,一招醉月風骨攪動萬千氣機,橫劍上挑,力道同樣不弱,與那雙重重下墜的鐵拳撞到了一處,居然還在空中擦出了真正的火花。
那吞暗妖獸不知是什麼身軀,居然能夠與青天雪落劍正面相撞,如此恐怖的身體強度,只怕就連那些練體的修者,也未必能夠達到。
“這種妖魔已經滅絕很久,至少在我的印象裡應該是不存在了,怎麼會在這裡出現?”主宰也是咂了咂嘴,暗暗稱奇。
好在主宰並不擔心白陽的實力,也不擔心這孽畜會傷到白陽。
白陽一劍將那吞暗妖魔挑飛數丈,手腕也是暗有酸意,但力道揮的暢快淋漓,不由在心裡暗呼了一聲痛快。
那頭妖魔眼神中紅光閃過,周圍冷風淒冷寂然,卻是驟然停止,隨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