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不知道。這件事啊,就是朝廷知道的人也不多。”
蘇太后湊趣,“什麼事,母后說與我們聽聽,我們聽了,也長些見識。”
謝莫如緩聲道,“當年,仁宗皇帝平定江南時,靖江王府的一件事。靖江世子去靖江王三子府上參加宴飲,一杯灑下去,世子當即暴斃。這件事,後來仁宗皇帝大勝還朝,審問靖江後人,亦無人所知。你們可能會奇怪,世子所用酒水器皿,都是經過嚴格的檢查的,如何會有毒酒而世子不知呢?這裡頭的門道啊,就在酒壺上。毒殺世子之事,一直是個謎。但,那把鴛鴦千機壺,我是知道的。這把壺,說來還是行雲私下高價賣到靖江去的,這壺壺壁是兩層,壺柄有一機關,輕摁下去,則秘放在壺壁內層的毒酒就會傾出,飲酒之人,毫無防備,自然會中毒。”
說著,謝莫如看向抖若篩糠面無血色的曹太后,淡淡道,“你用這把壺來謀算我,真是用錯了。這壺的圖紙,原是方家珍藏,我於方家藏書中偶得,後來交給行雲。我對這壺,比你熟悉!”
曹太后當即厥了過去,謝莫如起身便掀了面前几案,多少汁水飯食傾洩於曹太后身上,狼籍不堪。但很快,人們發現,謝太皇太后這掀桌別有用意啊,因為,轉瞬之間,一身輕甲的江行雲就帶著無數黑甲侍衛撲了進來,謝太皇太后未再看元寧帝一眼,道,“皇帝病了,去歇著吧。”
當天,曹太后被鴆殺於壽康宮。
曹家,夷三族。
☆、第393章 權握天下之上
整個軟禁元寧帝,收拾曹家的事,江行雲做得極利落,宮內是江行雲帶著黑甲衛控制宮闈,所以曹家的命婦,直接就拖出去確了腦袋。後宮裡的太妃、太嬪、公主、郡主、世子妃、外誥命,都不準亂走,前面朝臣的宮宴的宮室也被黑甲衛圍的秘不透風,一屋子的大員都傻眼了,大家都是來為太皇太后賀千秋的,這突然是怎麼了。
韋相好長時間沒上朝了,但,太皇太后的千秋壽宴,他還是來了的。韋相就看到一個眼生的將領闖進來,唸了幾個曹家人的名字,那些人一應,這將領將手一揮,手下侍衛虎狼一般的撲進來,將曹姓諸人綁了出去。其速度之快,讓諸文官傻眼。蘇不語看向柳扶風,柳扶風安坐席間,紋絲不動。
韋相看向柳扶風,道,“這不是禁衛軍!”
柳扶風沉默未言,韋相不能坐視,點頭,“柳大人!”
柳扶風此方道,“這是江伯爵自江南帶回的黑甲衛,是江伯爵與馮將軍的親兵。”
韋相失聲道,“馮飛羽要謀——”他的眼睛看到馮飛羽時,話當即止住,臉色慘白,“是太皇太后。”
柳扶風沒否認也沒承認,他深諳沉默的力量。
韋相看向柳扶風,一幅不可置信的模樣,當即問道,“柳大人,你畢竟是太國丈。”這話,韋相說出來都覺著底氣不足。柳扶風冷聲道,“韋相慎言,我的孫女在為國祈福,並非中宮皇后。”
老戚國公連忙勸道,“韋相,柳尚書,都消消氣,都消消氣,這,這咱們等一等吧。”這畢竟是皇家的事。唉,怪道先前謝太皇太后那般不給曹家留臉面,果然謝太皇太后在憋大招啊。一想到自家與放家是姻親,老戚國公這顆心就放下了,真不枉自己當年用嫡子娶了謝家庶女啊。
韋相哪裡消得了氣,他老眼逡巡一圈,直覺道,“李尚書如何不在。”
是啊,吏部尚書李九江,這位在朝僅次於他的當朝大員,如何不在?
李九江啊,李九江去處理曹家人了。
禁宮是江行雲執掌,宮外的事,謝莫如交給了李九江,李九江一直是文官,只是,他有個大名鼎鼎的弟子西寧大將軍忠勇伯彭大郎,便是李九江的關門弟子。
李九江不過半個時辰就將曹家連根拔起,待慈恩宮傳詔內閣時,也不過小半時辰的光陰,於韋相,卻覺著一生一世也未有如此漫長。韋相一向穩健的步子都有些顫抖,蘇不語輕輕扶了韋相一把,低聲道,“老相爺保重。”
韋相看向蘇不語,蘇不語是當年蘇相之子,永壽宮蘇太后的叔祖,因堅持要判曹廷斬監侯而被今上訓斥。
韋相喃喃,“何以至今日?”他不明白,何以至今日?
蘇不語低聲道,“聽一聽宮裡怎麼說吧。”
韋相到底是積年老臣,有些悲哀的點點頭。
慈恩宮的雅緻一如即往,謝太皇太后依舊坐於那張沉香木雕琢的鳳座之上,元寧帝已是不見,曹太后跪在地上,汗若雨下,瑟瑟發抖。
與曹太后一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