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緩了下來,雙眸微睜,便見那和莫言安並排坐在主位上的夏夜白,兩隻眼睛,一瞬間睜大,指著夏夜白,驚得從椅子上跳起來:“你憑什麼坐在做那裡?”
這架勢,哪裡像個受傷的人,話剛說完,扯到了傷口,莫芸菲痛的又是齜牙咧嘴的。
夕顏同樣站了起來,走到莫芸菲的跟前,絕美的臉上綻放出一抹淡到不能再淡的笑容:“他是皇子,是王爺,不坐在那裡,那我倒是要問問姐姐,他該坐哪裡?”
莫芸菲被莫夕顏教訓了一頓,現在全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是不痛的,哪裡還敢和她叫板,慌忙瞥過頭,小心翼翼的盯著莫言安:“傻子而已,就該和下人一樣站著。”
聲音很輕,如果是以前的莫夕顏,定然是聽不到的,可現在的夕顏卻聽得一清二楚,莫芸菲,新仇舊恨,她們的樑子是結大了,這莫芸菲,她定不會讓她好過的。
“父親,你可要為我做主啊,妹妹今日回門,我領著人去迎她,沒想到她非但不領情,反而當著那麼多下人的面給我臉色看,我知她嫁給七王爺,心裡不快,也不計較,只是勸了幾句,她居然就對我動手了。”
這莫芸菲可真是演戲的好手,瞧瞧那眼淚,說來就來,能編善造的,睜眼說瞎話,也虧得她開的聊這個口,栽贓嫁禍,惡人先告狀的話,簡直就是信手拈來,這樣的事,以前絕對沒少做。
敢做卻不敢當,夕顏對她的厭惡又多了一分。
“你—你—說謊—”
夏夜白見莫芸菲冤枉夕顏,氣的耳根子都紅了,指著莫芸菲,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差點把杯子都給打破了。
夕顏見了,心裡像是抹了蜜一般,這傻子,不枉費自己處處護著他。
“你冤枉顏顏,壞人。”
“讓人打顏顏,我打死你。”
稚氣的嗓,帶著明顯的傻氣,看著他為了自己真的就像個傻瓜一樣為了自己和別人拼命,那感覺,暖暖的,真是該死的好。
“王爺,這樣的小事,無需您親自動手,臣妾來處理就好。”
夕顏抱住夏夜白,她可沒忘記,那晚他就是受了點小刺激,就差點咬斷了她的脖子,這可是相府,那人再怎麼不濟也還是這莫府嫡出的小姐,扇幾耳光,她有的是方法糊弄過去,但要是鬧出人命,可就不好玩了。
夕顏讓夏夜白重新回到主位上做好,無視莫言安吃人的眼神。
“夕顏,今日要是你不交代清楚,別怪我不念父女的情分。”
父女的情分,夕顏差點笑出了聲,他們之間有那個東西嗎?她怎麼不知道?
“父親,我倒是不知道,宰相府的門檻有這麼高呢?”
夕顏伸手,將王府下人遞過來的牌匾重重的摔在地上,戾眸掃過莫芸菲,冷笑一聲:“這就是姐姐迎我回門的方式嗎?”
夕顏眼也不抬,抬起左腳,狠狠的踩在那木匾上,只聽到彭的一聲,那木匾頓時就被五馬分屍,四濺的木屑,桌上的杯子左右搖晃,整個書房,像是小地震了一般,驚得莫言安整個身子不由的向後縮,更不要說莫芸菲和那一干的下人了。
美目圓睜,怒目而視,自有一股上位者讓人忍不住臣服的威嚴:“女兒不濟,雖說是庶出,可也是這相府的四小姐,算是這相府的半個小主子,即使是嫁與了尋常百姓人家,帶著自己的夫婿回門,也斷然沒有拒在門外的道理,不過是相府的門衛而已,就這狗仗人勢,膽敢以下犯上,堂堂王爺之尊,進這宰相府居然要鑽狗洞,這事要是傳出去,琉璃的百姓會怎樣看待父親?父親置皇上的顏面於何處?高處不勝寒,朝堂之上,想搬倒父親的人比比皆是,父親是想落人口實,讓人捉住把柄,以此借題發揮嗎?”
夕顏見莫言安蹙著眉頭,知他是聽進去了,不由得意的瞥了莫芸菲一眼:“宰相府身為琉璃第一大府,確實不是什麼下三濫的人都可以進來的,我倒是想問問姐姐,何為上等?龍生九子,各有不同,聰明也好,愚鈍也罷,那也是龍子,豈是我們這些人可以比得上的?”
莫芸菲沒想到夕顏的嘴巴如此厲害,一時竟不知如何反駁,咬著唇,動了動,方才就吃了虧,現在他哪裡肯讓自己落下風,浮腫的一張臉,猙獰可怖,盯著夏夜白:“他哪裡是什麼龍子,分明就是被皇室拋棄的傻子?”
夕顏雙手握拳,咯咯作響,那樣子,分明就是怒極了:“我家王爺是狗,那當今聖上是什麼,狗父親嗎?我倒是不知,原來在姐姐眼裡,皇室一家景都是屬狗的,身為皇室的兒媳,有維護皇室顏面的責任和義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