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語中有些重了,還望老愛卿莫怪。”劉協臉色舒緩了一些,朝著丁衝歉然道。
“陛下不可如此。”丁衝連忙擺手,苦笑道:“我等身為漢臣,卻不能為君分憂,反要讓公主遠嫁,實乃臣等無能,陛下心中不快,臣等自能理解,萬不可如此。”
劉協點點頭,開始詢問一些其他事情,朱雋的探馬已經回來,匈奴人竟然真的在直道之中佈下了兵馬,而且數量似乎不少,具體資料,朱雋還沒有進一步探查出來,但該不會少於三萬,這是朱雋給劉協報過來的一個底線數字,也是能夠確定的數字,畢竟匈奴人不通兵法,更不懂排兵佈陣,資料統計起來,反而更麻煩。
這也是劉協能夠容忍那呼廚泉的一個重要原因。
至於長安的恢復工作,隨著劉協的一套以工代賑加上層層疊疊,環環相扣的管理方案出臺,如今已經步上了正軌,剩下的事情,只要下面的人按部就班的去做,劉協負責一些重要決策的把關,基本就沒問題了,也無需他太過操心。
“喂,站住,你不能進去!”就在兩人商談之際,門外突然響起了牛耿的怒喝聲。
“快將我放下,你這莽夫!”劉協扭頭看去,正看到牛耿一隻手如同拎一隻小雞一般將一名病態青年給拎起來,青年的四肢不斷在空中撲騰著,看著極為好笑。
即便隔得老遠,劉協都能聞到一股子酒氣,眉頭不禁微蹙:“他是怎麼進來的?”
這裡可是丁衝辦公的地方,雖不說守備森嚴,但也不是什麼人能夠隨隨便便進來的。
“我也不知道,這人不知怎的就衝進來了,也沒見外面的護衛阻攔,嘴裡吵著要喝酒。”牛耿拎著青年,一臉茫然的道。
“我說,這位壯士,您能先將在下放下來嗎?君前失儀吶!”此刻那青年似乎酒醒了幾分,伸手扶額,苦笑著看向拎著自己的牛耿,沒有再如之前那般喝罵,他看得出來,這貨絕對是那種一根筋,罵是不管用的,好生說話反而更有用些。
“不行。”牛耿梗著脖子道。
這時,一名丁衝的護衛匆匆進來,在丁衝耳邊低語了幾句後,丁衝面色微微一變,小步湊到劉協身邊,低聲道:“陛下,來人乘坐的,是潁川荀氏的車架,您看這……”
“潁川,荀氏?”劉協看了看眼前一臉無奈的青年,揮了揮手示意牛耿放人,圍著那青年轉了兩圈。
那青年狠狠地對著劉協抽了抽鼻子,臉上露出一抹陶醉的神色,看的劉協一陣惡寒。
“好酒,嘉遊遍中原各地,卻從未遇過這等佳釀,只聞其味,竟能令人生出醉意,好酒,好酒!懇請陛下賜酒!”說完,卻是朝著劉協深深一躬。
“放肆,陛下面前,怎可如此無禮!?你究竟是何人?”丁衝眉頭一皺,沒聽說荀家出了這麼一個狂生吶,當即喝問道。
“郭嘉,郭奉孝?”劉協看著青年,眉頭一挑,眼中閃過一抹喜色,臉上卻是平靜無波,淡淡的吐出一個名字來。
第一百三十四章 郭奉孝
“陛下知我?”郭嘉看向劉協的目光之中帶著些許驚訝。
“朕曾派人尋訪天下英才,潁川人傑地靈,人才輩出,昔日潁川四友,便是鍾元常也是讚不絕口,對於你四人,朕也是早有耳聞。”
“荀公雖已故去,但家教卻是甚嚴,絕不可能教出你這等狂生醉鬼來。”劉協看著郭嘉,歡快的笑道:“朕聽聞,當今荀家之主當是荀,能這般坐著荀家的車架到處招搖還不被荀找上門兒的,還這般灑脫不羈的,除了郭奉孝,朕也想不出其他人來。”
“哈哈哈~”劉協的話惹來郭嘉的一陣狂笑,但並非張狂那種,而是很欣賞的那種笑容,半晌郭嘉笑聲才止住了不少:“妙,妙,昨日進了長安之後,便不斷聽人說當今天子如何如何機謀果決,本以為年紀雖幼,但定是一副刻板模樣,不想卻也有些風趣,此番長安之行,當真是不虛此行吶!”
“放肆!”劉協知道郭嘉的本事,還能容忍,但一旁的丁衝可不願意了,劉協可不是諸侯,而是天子,哪怕如今漢室頹危,但依舊掌握大義之名,對方這般狂放無禮,簡直就是藐視君威,當即便要喝罵,卻被劉協揮手止住。
“朕嘗聞,非常之人,行非常之事,些許小事,丁卿不必在意。”劉協擺了擺手,看向郭嘉道:“奉孝可願與朕在這長安城走走?”
“正有此意。”郭嘉驚訝的看了一眼瞬間不再說話的丁衝一眼,心中不禁對劉協再度高看了幾分,看似漫不經心的動作,就讓丁衝這等大臣乖覺無比,看來這位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