添三分妖媚入骨。
風陰上前,銀色的面具在暮光中愈發冷冽,“皇上駕前不得喧譁,小主還是回去吧!以後莫再唱這樣的曲子,否則哪日丟了命,可怪不得旁人。”
“皇上!”葉杏深吸一口氣,嬌媚抬頭,“嬪妾自小秉承家訓,不敢御前放肆。嬪妾不求其他,只願奉與皇上一件貼身之物,還望皇上……”說著,竟雙手托起那個錦盒。
風陰看了劉啟一眼,劉啟眸色微轉,迎上皇帝躬身輕問,“皇上?”
到底是國公府的,何況如此靚麗之色,怕這後宮沒有多少人可堪比擬。
皇帝不說話,劉啟便接過了錦盒奉與皇帝。
葉貞冷笑,女子,尤其是美貌的女子,果然是一柄利刃!而葉杏這柄刀刃,正逐漸磨礪鋒芒。終有一天,她要用葉杏這柄利刃,劃破國公府的萬丈殊榮。
只一眼盒中之物,皇帝便怒而拂袖。
風陰帶著面具,故而看不清面具下的神色變幻,卻冷冷衝著劉啟道,“帶走!”
尹妃還不明所以,葉杏已經被劉啟帶走,跟著皇帝回了乾元殿。見狀,尹妃的心鬆了一半,只是乾元殿那邊……
起身,尹妃不置一詞,只能先回華清宮再說。
“貞兒,盯著乾元殿,有事速報。”尹妃站在華清宮門口,良久才衝著葉貞說了這麼一句話。葉貞自然知曉其意,重重頷首,抽身退下。
緩步朝著乾元殿走去,月兒不解其意,“姐姐到底用了什麼法子,為何皇上會帶走葉美人?可是看皇上的面色,似乎動了氣,那葉美人豈非死定了?”
望著竹筒倒豆子般的月兒,葉貞莞爾,“你到底想問什麼?”
猶豫了片刻,月兒瞪大眸子,“那盒子裡……到底是什麼?”
“尋常之物。”葉貞淺笑,“不過……葉美人今夜是出不來了。”
月兒搖頭,“姐姐是說葉美人會死?”
葉貞噗嗤,“偏要我說得那麼清楚作甚?什麼死不死的,如今葉美人可是攀了高枝,哪裡捨得死!倒是這葉貴人,怕是要慪死的!”
說著,大步流星朝著乾元殿而去。
這一番,月兒更是摸不著頭腦了,葉美人這是……要侍寢?可能嗎?皇帝不是動了氣?何以還會留下葉美人?今兒個可是葉貴人侍寢,如此一來這兩姐妹豈非要心存嫌隙,將來……
撇撇嘴,月兒還是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抬頭望著夜幕降臨的灰暗天空,月兒低低的咳嗽了幾聲,自懷中掏出一個小瓷瓶,取了一枚藥丸服下。須臾才跟上葉貞的腳步,容色沒有半分異常。
宮燈一盞接一盞的亮堂起來,昏暗如螢火之光。風吹著宮燈左右搖晃,劉啟走出來在敬事房的簿子上寫下了葉杏的名字。而後有太監急急忙忙的朝著外頭跑去,估計是去回了葉貴人。
侍寢頭一夜便被抬回去,而且還是因為自己的親妹妹,葉貞很想知道,葉蓉的心裡作何感想!
57。詭異的風陰大人
站在迴廊裡,葉貞定定望著乾元殿的門徐徐關閉,眸色無溫卻沒有半分顏色。 唇角,是一抹涼薄的冷笑,“月兒,你去回稟尹妃娘娘。”
月兒頷首,“姐姐你不回去嗎?”
葉貞的神情有些淡漠,“我再守一會,以免情況有變而不自知。”
“那姐姐自己當心,月兒先回去。”月兒不放心的回頭看了葉貞兩眼,終歸還是回了華清宮。尹妃得了這訊息自然安了心,橫豎葉貞還守著乾元殿,便也沒什麼可擔憂的。
看著眼前不斷搖晃的宮燈,葉貞坐在欄杆處,睨一眼緊鎖的乾元殿大門,想必此刻葉杏已經開始侍寢。多麼可笑,是她一手促成,推自己的仇人,上了世間最尊貴的男人的龍榻。可是,她不後悔,也容不得後悔。
不登高,怎能摔得更疼?
娘,你可看見,女兒的努力,一定不會白費。
你的血絕對不會白流,我要讓國公府的人都睜眼看著,他們親手教出來的小姐,如何捏在我這被他們生生作踐的人手裡。他們不是自詡華貴嗎?不是自詡高高在上嗎?不是要滿門殊榮嗎?那我便成全他們,讓他們享盡榮華富貴,直到死!
清冷的宮燈搖晃著,微弱的光係數落在她的眼底,只有滿目悲涼與仇恨。
只是來年憶起,她會記得曾經的模樣嗎?還會記得,那個山花叢中稚嫩微笑的女子嗎?
大抵,早已隨著花娘的剝皮拆骨,被砸碎得蕩然無存了!
夜涼如水,心頭淒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