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夾住冷血的閃電劍。
天下能一舉而夾住冷血的快劍的,江湖上也沒幾個人,縱然是西門公子這樣的高手,也要等到二百四十二劍後才能以雙鉤扣住冷血的劍。
冷血抽動劍身,斷劍在銅錢磨擦中發出令人牙酸的尖銳聲響。
冷血暗驚,但並不失措。因為他冠絕武林的那一擊,尚未施出。
他那一擊曾把一個武功在他三倍之上的強徒領袖擊殺。
可是就在這時候,他腳下的土地忽然裂開,一雙沒有血色,蒼白的手伸了出來,閃電般抓住了冷血的雙踝。
遠處濃霧中又一聲叱喝,一柄金柄紅穗纓槍,劈面刺到,力勁炸破濃霧!
這幾件事情同時發生,冷血雙足被制,無法閃避,唯一的方法只有棄劍用手接槍。
冷血一鬆手,不料司馬荒墳雙鈸也一張,閃電般左右夾住冷血雙肩。
冷血只覺左右壓力排山倒海而來,雙手已無法動彈,忙運功相抗,這才變了臉色!
而這時長槍已迎臉刺到。
這一根槍不但長,而且大,這一下如刺中臉部,不被搗得個稀爛才怪!
冷血雙手受刺,雙足被抓,猛一張口,竟咬住了槍尖,長槍竟刺不下去。
可是這樣一來,冷血連半分動彈的機會也沒有了。
這根槍十分之長,槍的另一端在濃霧之中,提槍的人也在濃霧之中,鐵板銅琶一般的聲音自濃霧中傳來:“好!居然這般接下我這一槍!”
只聽黃土中的那人桀桀笑道:“可是你現在等於是一個沒有了手、沒有了腳、沒有了嘴巴的人。”一面說著,雙手疾封了冷血腿上的穴道,突地跳了出來,陰惻惻地笑道:“現在,我們要你怎麼樣,你便得怎麼樣。”
“不知道冷血現在怎樣了?”追命心中惦念著,轎子平穩但如飛了般的速度疾行著,青衣四劍童的功力顯然又激進了不少。
烈日如炙,夏天的氣候是最令人受不了的。追命覺得渾身都是汗,汗水浸溼了胛骨的傷口處,陣陣隱痛傳來。
就在這時候,他忽然聽見一聲尖嘯!
這一聲尖嘯甫起,轎子忽然停了。
停得那麼自然,故此轎子絲毫沒有震動。
轎子一旦停下,第二聲尖嘯,又告響起!
這第二聲尖嘯又近了許多。
追命掀開轎簾,只見大道上閃出了五六個人,追命心中一凜,但見這五六個人神色張惶,其中一人道:“不行了,咱們被追得走頭無路了,好歹也要回頭拼拼!”
另一人愁眉苦臉的道:“咱們‘鬼符’七義圍攻他一個,老五還是讓他給幹了,剩下我們六個人,再拼也不是他的對手啊。”
一人又說道:“可是咱們逃了二百餘里他還是追得上來,不拼如同等死。”
有一人站在土崗上眺望,突地跳下來,噓聲道:“來了,來了,那兔崽子又來了!”
為首的一個比較沉著冷靜的人疾聲道:“不管了,咱們躲起來,再給他一下暗的。”
話一說完,六人立散,各自躲了起來,行動迅速,身法詭異。
轎外的青衣童子金劍童子悄聲道:“看來他們並不是衝著咱們來的。”
銀劍童子道:“他們好像要在這兒伏擊某個追殺他們的人。”
銅劍童子道:“他們自稱‘鬼符’,不知是什麼組織?”
鐵劍童子道:“這要問三師叔了。”
追命道:“’鬼符’就是‘鬼符門’,這‘鬼符門,共有七鬼,一個貪財、一個好色、一個嗜殺、一個行騙、一個惡盜、一個通敵、一個人販,七人合起來,偷搶好騙,無所不為。老大叫胡飛,擅使大刀,一刀斷魂,很少用第二刀。老二叫丘獨,擅使緬刀,殺人之前要對方鮮血流盡。老三叫郭彬,外表君子,內心狠毒,專以毒鏢傷人。老四叫金化,用的判官筆是淬毒的,沾著了也得爛腐七日而死。老五叫丁亥,殺人時嗜斬殘對方四肢。老六叫魏尖,殺人絕招是咽喉一擊。老七叫彭喜,逼供手法殘酷,據說他有次把一個人逼拷了七七四十九次,那個人簡直不復人形。”
四劍童握劍柄的手立即緊了一緊。追命笑道:“不必激動。他們今日碰上我們,算他們倒黴,先看來者是誰再說。況且對方以一敵七,居然能放倒丁亥,還追逼六鬼,武功自是不弱。我們先瞧瞧再說。”
這時六鬼已隱藏得形跡全無。只見一人自官道大步行來,已走近六鬼隱藏處。追命一見大喜,叫道:“二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