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蝶梅開得正好,清香陣陣;藤蘿自由垂下,綠意一片,它背後隱藏著宮中難得的一片粉牆黛瓦,像極了家鄉那片民宅,滿含了小若兒時的記憶。
明湖畔,是元朗,陪著小若,靜靜坐著。
風拂過,紗袖飄飛,亦揚起幾縷青絲,清素的顏若雨後白荷,寧靜,幽遠。
“怎麼了?”細言輕語,像是觸碰著一個泡泡,易飄、易落、易碎。
搖頭,不語。
“其實”看著她,欲言又止。
這幾天來,我從未見你笑過。元朗想這麼說,可是我見她笑過麼?他亦這麼問自己。從相識到現在,自己,見過小若笑麼?
轉頭,見她略有疲累。眉目間,像極了她。
不由自主地,就像當年的自己那樣,讓小若把頭靠在自己肩上,就像感覺她還在身邊一樣。
“累了,就睡吧。”我知道,因為傷痛你從沒有安心休息過一次。
鬼使神差般的,就那樣聽話地靠在他的肩上,靜靜地睡去。或許,是因為你的肩膀,就像元祈一樣。
又是清風,吹起層層漣漪。明湖畔二人衣袂翩翩,卻,各有心事。
“喲,又在煎藥呢?”明遠宮的小廚裡,進出的宮女看著一個小侍衛對著細爐煽火,酸笑。
“各位姐姐可別寒磣我,這藥啊,還是給那位納蘭姑娘煎的。”侍衛苦笑著,繼續煽火。
“廢話!除了那個病蔫蔫的什麼若,咱明遠宮裡有誰不是健健康康的?”
“哼,仗著自己有點姿色,就敢在三皇子面前裝什麼嬌弱可憐,她是哪顆蔥啊?”
的確,自小若住進明遠宮的這幾日來,元朗幾乎是寸步不離。要不是每天早上還得侯朝聽政,就該想著為她守夜了。
“也不知道給三皇子下了什麼蠱,整天就圍著她轉!賤蹄子一個。”
“說什麼說什麼呢!”忽爾,元朗的起事公公厲言喝止。幾個宮女連忙回身,驚嚇中看見了起事公公身後面無表情的元朗。
“讓她們即刻收拾衣物,去浣衣局吧。”亦是面無表情,看了看一旁被嚇住的煎藥的小侍衛,“藥煎好了?”
“呃、是。”
“溫好了送去雪儀軒。”
“是。”連忙點頭,不再說話。
元朗轉身,卻正好撞見了站在自己身後不遠處的緋煙,還有,小若
彼時,昭霞宮
“怎麼樣?查到那小賤人躲在哪兒了麼?”尤冰清半眯著眼,問。
“據眼線交待,那緋煙近幾日總是神秘外出,她跟上看了才知,是去了明遠宮了。”徐嬤嬤稟報,“探子小心夜探了明遠宮,發現那小賤人就藏在裡面!只是老奴就納了悶兒了,這好端端的覲禾宮的人怎麼就躲進了明遠宮呢?”
“興許是找個主子擋著我吧。”冷笑,“也真有能耐,偏偏就找上了那個狐狸精的兒子。”
“對了,二皇子最近要回宮了,他們一定要把人送回去,我已經插好了探子,見機下手,把那個小賤人再給弄回來,我還沒給她吃夠教訓呢!”
明遠宮,雪儀軒。
“三皇子,我還是回覲禾宮去吧。”不敢看元朗的眼,道,“奴婢奴婢不能再給您添麻煩了”
“既然這裡流言紛紛,我看也不能久留。”緋煙心裡終究還是有氣,說出來的話也不若平時那般討人歡喜,“況且二皇子也快回來了,你本就該回覲禾宮的。”邊替小若換著額角的藥,邊道。
“既然要走,就收拾一下吧。記住,等晚上再離開,繞遠路走。”元朗終於抬頭,看著她們兩,說話如此低沉。
“知道了,多謝三皇子細心著想。”緋煙看他這副模樣,也知方才自己態度不好,臉色含歉。
“如果再出什麼事,記得馬上回來告訴我。”還是不放心,叮囑緋煙。
五天,僅僅在這兒住了五天,就要離開了?還記得那天晚上去覲禾宮歸還之前小若在山洞不小心掛在自己衣服上的耳環,結果卻是見到急得發瘋的緋煙和阿滿。再三逼問下,當知道小若無故失蹤時,那顆心忽然間就如掉入了萬丈冰淵。夜探昭霞宮,見她受盡折磨,不顧後果地救了她出來,又悉心照料她,似乎一切都那麼順理成章,而其中又有多少不明不白。明明知道小若不是她,更無法替代她,但自己,卻還是拼了命地對她好,只是因為小若與她的那幾分相似麼?
元朗搖搖頭,快五年了,還是放不下她麼?
夜,一個人在院子來回踱步。忽然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