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之人,自古以來,在他們的血液裡,一直流淌著一種責任意識,一種以天下為己任的責任意識,不過,這種責任意識,由於各種因素的限制,在許多時期裡,使許多士大夫得不到抒展。
北宋以前。門閥士族才是政治舞臺上的主角,然而經過唐末五代的大動盪,門閥觀念基礎已經非常的薄弱,五代時期王朝像走馬燈似地不斷更迭,不僅打亂了固有的政治秩序,打散了傳統的政治組合,基本上找不到唐代政治生活中常常出現計程車庶之爭了。
宋朝正是鑑於歷史上出現門閥制度、隋唐士庶之爭、五代武裝割據的弊端,加之自身是透過篡奪建立起來的,為了能夠最廣泛地籠絡天下人。特意定下一項基本國策,雖然還沒有明確提出來,但誰都心知肚明,那就是皇帝與士大夫治天下。
范仲淹就是宋朝優禮士大夫政策的受惠者,所以在他的等行中。都浸透著一種濃厚的報恩思想,不過,在他心裡,已不是簡單地對皇帝一人報恩,而是昇華到為一個朝廷盡忠盡力,為這個朝廷的長治久安而盡心竭慮的境界。
少年時期,范仲淹曾為自己的將來設想了兩條生活道路,一是做良相,一是做良醫,可以看出,他的兩種人生設想,一是救世,一是濟民,都是以憂國憂民為出發點的,入仕之後,這種憂國憂民意識,變得更為強烈,所以哪怕宦海沉浮,屢遭貶謫,也不能磨滅他這種救世濟民的思想。
或許,在有些人的眼裡,范仲淹活得很累,立志救世於水火,解民於倒懸,楚質自問做不來,或者正是由於這點,他才會格外的敬佩范仲淹那種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的行為。
“老夫留你下來,可不是為了聽你諂媚奉承之言。”范仲淹擺了擺手,淡聲道:“前幾日交付與你的事情,可都辦妥了?”
“那是自然。”楚質說道。帶著一絲請功似的笑容,從懷裡掏出十幾張契單來,都是購買糧食的憑證:“按照太守的吩咐,已將錢銀支付予他們,隨時可以搬貨。”
仔細翻看幾張契單,范仲淹露出滿意之色:“很好,這事你辦得不錯,沒有辜負濟川兄對你的期望。
聽到這誇讚之言,楚質如同飲了蜂蜜一般,全身上下甜滋滋的,覺得自己幾日來的辛苦總算沒有白費,要知道為了能夠儘快糧商達成協議,他可是不停的輾終於各大貨船之中,費盡了口舌侃價,才和那幫漫天要價的商人簽定了契約。
“下官可不敢居功,全賴太守居中調節,運籌帷幄,此事才得以圓滿解決。”楚質心服口服說道,絕對沒有絲毫溜鬚拍馬的意思。
當初楚質自以為想到解決杭州城缺乏危機的辦法,興沖沖的前來向范仲淹獻策,心裡多多少少有些暗自得意,覺得自己還是很有能力的,不想范仲淹只是微笑的對他的這次行為表示肯定,卻根本就沒有采納他所獻計策的意思。
嫉妒賢能?還是網慢自用、不肯虛心納諫?腹誹的念頭還沒有閃過,楚質卻聽到一個讓他驚愕不已的訊息。
“去城東碼頭,與貨主磋商的糧之事。”
到現在楚質還記得當時自己聽到這句話時的心情,迷惑、愕然中,卻聽范仲淹淡然解釋起來。原來在得知乾旱來臨之時,他已經派人到蘇州、常州甚至荊南那帶宣揚此事,而且還十分誇張的演染杭州城物價飆升的訊息。
這就是經驗啊。要比自己所謂的逆向思維、反向思考更加有用,楚質感嘆萬千,當自己還在冥思苦想對策的時候,人家已經佈置好後手,這就是差距,不是多抄幾首風花雪月詩詞就能彌補的。
感嘆之餘。楚質當然十分榮幸的接受了范仲淹的委派,秘密的與商船貨主接觸,遠道而來的糧食貨商到達杭州之後,發現傳說有虛,這裡雖然發生了旱情,但糧價根本沒有上漲,惱怒的大罵發洩一番,自認倒黴,準備將糧食脫手,再置買些杭州的土產返回。
這時楚質找上門來,直接表明要吃下這批貨,貨商高興之餘,卻沒有糊塗,將商人般的精明發揮到極致,開始漫天要價起來,楚質當然不可能同意,但又怕訊息洩露,引起杭州奸商們的警覺,前來破壞交易。
請示過范仲淹之後,選擇了個折中,以每鬥一百六十文的價格將滿船糧食買下。而隨看到達杭州的商船越多,又收購了幾船糧食,州衙官庫錢銀也有些吃緊,才收購了幾萬石米糧而已,遠遠不中心滿足需要。
而這時楚質總算出了個好主意,反而都是要用之於民,那何不先取之於民,這才有了中元節糧價猛漲的事情,辦法非常有效,經過徹夜售賣、不斷增設售糧點的措施,短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