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有人在這裡汲水。
三間簡陋的房子,白牆青瓦很是乾淨分明,半點苔蘚都沒有,應該是最近找人翻新過。屋門大開,裡面黑洞洞的,似乎是聽到了院中的響動,那人拄著手杖走出來,臉色不太好,卻依舊帶著無懈可擊的笑容。
“張老闆似乎身體抱恙?”元清河仔細看著他發白的唇色,試探著問道。整個院中,連個服侍的人都沒有,這個人,到底在怎樣生活?
石誠輕咳了兩聲,擺擺手:“前幾日大約是淋了雨,感染了一點風寒,不礙事。”
“淋了雨?我看你是中了槍罷!”元清河身後的巡捕房通譯跳了出來。
作為商業夥伴,這話確實是讓手下人來說比較合適。
石誠微微一笑,看著那個通譯:“閣下何出此言?”
通譯側頭看了一眼督察長的臉色,見督察長並沒有阻止他的意思,便壯了壯膽,挺身而出:“我們懷疑你與最近日租界的幾樁謀殺案有牽連,除非你讓我們當場驗傷,否則就要請你跟我們走一趟了!”
石誠咳嗽了一陣,似乎對通譯的頂撞毫不介意,目光轉向元清河,目不轉睛的看著他說道:“可以,只要你們督察長點頭。”
元清河冷眼瞧著他,徑直走進屋中,低聲道:“我來驗就可以了。”
屋子裡簡直可以稱得上家徒四壁,除去一些很久以前他們住在這裡時添置的傢俱之外,幾乎一無所有。案桌上有一些玉石半成品和雕刻刀,看來這些就是他用來打發光陰的東西。
兩個人的房間特別寂靜,元清河挑眉看了他一眼,冷笑道:“怎麼、等我幫你脫?”
石誠便不聲不響的放下柺杖,一粒一粒的去解自己的衣釦。
褲子的皮帶打在青磚地面上,發出一聲輕響,元清河像是被驚醒,倏然回頭望著他的裸/體,眼神中帶著嘲諷。
那具他曾經擁抱過親吻過進入過擁有過的肉體,此刻再次赤/裸/裸毫無保留的呈現在自己眼前,卻無法勾起任何曾經的美好。
他身上的每一道傷痕,他都舔舐過,他都熟悉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