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時候起陳依就覺得更能體諒他么爹做這種事情理所當然的心情了他覺得,就像看到同學被爛在打。不覺得新鮮,也根本不知道捱打的人為什麼會被打。就像保安根本不知道失主會是個什麼樣的人一樣。也就像他六年級時放學看到班裡一個同學被認識的一個跟了大哥的小混混揍,當時覺得那個同學平時就不惹事,忍不住上去多事。
“幹嘛打他?他這人不惹事也不得罪人啊……”
結果那頭打人的怒氣衝衝的丟了句話,把他嗆的無話可說。
“靠!這個撲街上課湊低了頭偷看我妹妹袖口裡面的胸部!”
那捱打的滿臉羞愧之色,讓陳依徹底沒了多事的理由。
該打!換了是他也會忍不住揪這人出來揍一頓。因為沒別的懲罰辦法,難道讓他也拉開袖口讓人看幾眼扯平麼?還是告訴老師自己妹妹被人偷看了身子,讓始作俑者回家被他父母修理責罵?
陳依覺得那是搞笑。
理智上合理,但感情上不合理,也不能平衡。
最初加入總門時他沒有想過太多。但最近越來越頻繁的、不由自主的想起許多。
在那天,因為他的冒失害死了八個總門的戰士。而他師父卻說是因為她自己。不管因為誰,最後的結果是他們都得到不同程度的嘉獎。
他感到難以接受。儘管他知道裁決門評判的理由。但他還是感到難以接受。
死了人,死了八個人!
他記得那個老人和師父王佩琪當初的話。
天地浩然正氣。
他希望為此做些什麼,但是最後他還沒有作出什麼,反而連累了八個人死去。
總是忍不住問自己,他到底做了些什麼?
他是個有資格追逐天地浩然正氣的人麼?
於是評判自己。他覺自己根本不是理想中那類,對任何邪惡都絕不能容忍的、充滿正氣的人。跟很多看見報紙上偷盜搶劫就怒不可竭的人一樣,也跟很多對偷盜不以為然的人一樣;跟很多看到貪汙犯罪就怒不可竭的人一樣,也跟很多對貪汙犯罪不以為然的人一樣;跟很多看見殺人新聞就怒不可竭的人一樣,也跟很多……
跟這些人一樣,他的正義感也有自己的標準。司空見慣的都不在乎,好像那些罪惡就不算罪惡了。
那麼有一天,他會不會因為見慣了死人,對死人的事情都變得滿不在乎了呢?
他的浩然正氣到底在哪裡,或者說,到底是否曾經擁有過?
他加入總門為的是什麼,想要做的又是什麼?
這些疑問他一個都無法為自己解答。
但是又忍不住想,如果想不通,他覺得根本無法擁有那股‘天地浩然正氣’。
所以他開始去武館,放假後白天有空就去,師父有空時,晚上再跟著學習。他無法不想那天的事情,也就無法忘記那個男人,後來知道他的名字叫趙華。
更無法忘記趙華當時展現的恐怖力量。他很明白自己不可能擁有那種力量,異能的擁有者本來就少,一個異能擁有者裡的佼佼者更屬難得。總門把趙華的戰鬥力評測為特級,越一級安哥魯莫亞變異者之上的、更可怕的力量。
趙華那種力量他不可能擁有,他能做的只是在自身素質基礎上努力的鍛鍊提高,有針對性的,一步步的提高。
陳依不想再因為自己拖累人。
更何況,那天沒有找到趙華的屍體。如果他還活著,總有一天會來找上他。儘管總門方面的判斷認為趙華不可能還在生,王佩琪也這麼告訴陳依,但是他看出師父在說這件事情的時候,眼裡同樣透出不能釋懷的憂慮。
是的,大家都害怕趙華仍舊活著。因為他的力量太可怕。
晚飯後陳依的么爹和么媽就告辭走了,陳父非要留的,但知道他弟弟明天一早還上班時這才放行。
陳依如期去了園林,見到師父王佩琪。
“師父,我的進度還得多久能學戰鬥技巧。”
“還惦記著上次看到的劍氣?”王佩琪曬然失笑。那天之後陳依就猜到月下館主根本就是穿上了皇帝新衣的王佩琪。其實最初就曾有懷疑,兩個一樣嗜雪茄如命的女人。王佩琪也沒有故作否認。
陳依當時就想學王佩琪重創趙華的那一劍。知道當時的師父內傷沉重所以無力為繼後這種念頭就更強烈了。
趙華的那種力量他心知不可能擁有,但師父的力量他勤奮努力的話未必不能。
“太震撼了,大家不